母,与那什么大皇子没有关系,的的确确就是中原人啊”
“你娶到尊夫人时候是一十多年前,一十多年前是什么情形,如今是什么情形”官员不冷不热地笑了一笑,“不过是你的岳家一十年中发达了攀上了北燕的大皇子,你也很有出息,在魏朝当了官,不是么你自从到了康都,也许多年没与你岳家书信来往了吧”
“北方战乱,书信难通”郑勤喃喃说道,他再抬头看向了官员,“你没有骗我的确是胡人”
“你不是心知肚明么”官员反问了一句,“仰慕中原文化的胡人颇多,他们那时候也正好相应那一位皇帝的旨意,纷纷改了中原人的姓氏。”
郑勤不说话了,他低下了头,只靠在栏杆上,不知在想什么。
又过了一会,他再抬头看向了那官员,问道“我与我妻当年是在上巳节时候相见,然后便情投意合,我亲自去她家提亲我来康都,也只是想着南边安稳,不似北边战火纷飞总无安宁之日。这些话句句为真,没有一句是假。”
“那么你的意思便是,一切与你无关,都是你妻子自己的意思”官员平静看着他。
郑勤再次沉默,他怔怔看着面前官员,过了许久,点了头。
“我的确不知”他说道,“正如你所说,我高攀了我的妻子一家,所以我接受了他们给我的那个亭侯的印信,心想着这样我就真的配得上她了我不过是虚荣。可虚荣有错么”说到这里,他复又激动起来,声音也高昂了起来,“我妻子就算是胡人又如何,胡人难道有错么胡人难道不能有安稳的日子想过难道胡人不想要荣华富贵这事情难道因为我妻子是胡人,我们家就是罪人”
官员似笑非笑,没有答话。
郑勤又道“我不服,这事情若真的有错,错在张贵人和她身边的内侍钱元,他们若不收受财物,弄权行事,我们又怎么会送了他们银钱,想着把女儿送进宫去若他们清清白白,就算我和我妻子在家想破了头,也不可能进宫来触这霉头平白无故就被关进了天牢中”
“你还有别的话想说么”官员见他停下来,便这么问道。
郑勤摇了摇头,面上混杂着各种情绪,却也不再想多说什么了。
官员于是站起身来,让一旁小吏进来把几案上的文书都收起来,等到人都出去了,才看向了郑勤“你夫人对张贵人说的话,每一句都能让你们郑家满门抄斩。”
“她她说了什么”郑勤看向了官员。
“她劝张贵人弑君。”官员轻声说道,“如此张贵人才让人拿了她,你知道么”
郑勤面色陡然一变,整个人软在了地上,久久没有说出话来。
官员也不再理会他,径直转身便往外走去了。
郑家的审问文书送到了梁熙手中,他翻了一翻,面上露出玩味神色。
“直接拿去给陛下看就行了,这审问的人应当提一提了,是个有能力的人。”梁熙合上文书笑了一笑,“这事情,只能陛下来定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