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说道“为圣人和右相分忧,乃是钧之本意,不图钱帛和官身只是,钧有一事,想请右相帮忙。”enxuei
李林甫笑着说道“只管说,只要老夫能做到。”
周钧“钧想见一面王忠嗣。”
李林甫的笑容顿时凝固在脸上,房间中的气氛也顿时肃然了许多。
看着周钧那张平静的面孔,李林甫面露微笑“那王忠嗣,犯了大过,又不肯认罪,眼下身陷囹圄,往日的朋友、亲人,对他避之唯恐不及,为何周二郎偏偏要去见他”
周钧拱手,坦言道“原因有二。其一、从朔方再到河西,王忠嗣对钧有相携之恩,如果没有他,钧也无法能得今日之位,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其二、王忠嗣固执又不知变通,与太子交好,有负圣人之恩,钧与他相识一场,想试着开导一番,劝他早日迷途知返。”
李林甫听了,面色稍稍缓和。
细细思虑一番,李林甫对周钧说道“难得周二郎有这心思,本相来安排便是,且回去等信吧。”
周钧闻言,躬身行礼,又道了一声谢。
当周钧离开栒房之后,李林甫的儿子李岫,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对父亲说道“周钧与王忠嗣私交甚密,此时又提出私会,必定是为同党。”
李林甫听见此话,哈哈大笑起来。
李岫不解。
李林甫“周钧倘若是王忠嗣的同党,此时自当隐而不发,尽量做到不受人注目,又怎么主动提出要见王忠嗣”
李岫“那周钧是”
李林甫“王忠嗣数番忤逆圣人,已经再无翻身的可能。这一点,朝中无论是谁,都能看個明白。这种时候,倘若有人要提出去看望王忠嗣,那么只有两种人会这么做第一种是行事迂腐的蠢人”
李岫“那第二种呢”
李林甫叹了一口气“第二种就是那些受人之恩、必当图报的真性情之人。只不过,这世上已经少见此类人了”
李岫沉默片刻,看着李林甫,试探性的问道“父亲有意招揽周钧”
李林甫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岫儿可还记得,你曾经对为父说过一事”
李岫“不知父亲所指何事”
李林甫“李家久处枢轴,怨仇满天下,如果一朝祸至,恐怕想做役夫都不可得。”
李岫沉默。
李林甫又说道“你且想想,为父手下的那群人,都是什么样的货色如吉温者,只知溜须拍马,见风使舵,他日李家倾倒,他们必是反出的第一批人;如罗希奭者,忠心有余,能力不足,向上爬到最后,顶多不过是个中人。为父真正想要的,却是既有忠心,又有能力的人,也只有这样的贤才,将来才能帮衬李家一把。”
李岫“依父亲之见,周钧就是这样的人”
李林甫闭上眼睛,沉默了良久,最终开口说道“有些相似,却又不似。”
李岫面露疑惑。
李林甫睁开眼睛“总之且再看看,只要周钧不威胁到为父的位置,许他些好处,卖他个人情,为将来的李家铺条后路,倒也不是不可。”
李岫“倘若周钧有意父亲的相位呢”
李林甫眼中寒光一闪,沉声说道“那便休怪李某无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