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没法儿交代。我们也是端别人的碗吃饭的,做不了东家的主,还请大人体谅。”
胡昌盛:“……”完求。
他没有怀疑掌柜胡编乱造,做生意的各家对于底下的管束规矩都不同。许是这家就是子时前封账呢。
“我这喝得醉醺醺的,银子也没带。这样吧,你跑一趟我家里,找了我娘,让她看着办。她可能也拿不到银票,让她拿个贵重的东西给你押着,这样可行?”
掌柜瞬间就觉得面前的胡大人很是通情达理,心里还有点感动。到底是亲自跑了一趟。
乔氏听到掌柜的话,整个人愣住,她也不想丢人,可家里根本没有值钱的东西呀。
一转眼,她目光落在了正房。心头立刻有了主意。
账必须要付,可家里已经欠了不少利钱,不能再借了。又实在拿不出来银子……只能从儿媳身上想办法。
乔氏进了新房,看见床上默默流泪的儿媳,不光在儿媳头上的金冠上顿了顿:“柔儿,掌柜来收账了,家里实在拿不出,昌盛丢脸,你面上也不好看。要不,将你的冠子取下来给他押着?”
温盼柔愣了一下才明白婆婆的话中之意,整个人都要被气疯了。她小到大养尊处优,何时典当过东西?结果今日一过门,连唯一的首饰都留不住……之前准备的嫁衣和首饰都特别华贵,却在查出母亲花了太多银子,又弄走了不少传世之宝后,这些东西被人连夜收走,今日她穿的这一身是柳乐琳送来的,只能勉强算是不失礼而已。
没了冠,她头发只能散着,明天怎么办?
事实上,这个发冠留下来平时也不好戴,她想的是拿这个玩意去换一些衣衫首饰,不然,什么都没有带过来的她明天难道还穿这一身大红吉服?
“不行!”
乔氏:“……”
“柔儿,昌盛会丢脸的,到时他怎么与同僚来往?”
这也确实是个事。温盼柔到底是妥协了,道:“把这身嫁衣给他。”
乔氏:“……”
新婚当日就把嫁衣当掉了,她也是第一回见这种事。此事可千万不能传出去哟,不然自家的脸面往哪里搁?
掌柜在门口等着足足两刻钟,耐心早已经告罄,就是拿点东西而已,用得着这么久吗?双脚换来换去好几轮,才看见胡大人的母亲捧着个匣子出来,打开一看,正是一套嫁衣。上面还有沾染了脂粉。
他满脸不可置信。
这是尚书府女儿的衣衫吧?
不是说这样的大户人家很讲究吗?
尤其女儿家身上用的东西,等闲是不会拿给外人的,结果这衣衫还是温热的。
这总算是对吩咐自己办事的人有了个交代,可不止没有放松,不知怎的一颗心却提了起来,这一家子磨蹭半天送出来一套嫁衣,之前还听说连嫁妆都没带。会不会赖账?
胡昌盛送走了客人,回到家里时已经是深夜。本来无比期待的新婚之夜在看见温盼柔臭着一张脸时,兴致瞬间就消了大半。他含笑上前:“柔儿,我终于娶到你了,此生再无憾事!”
温盼柔似笑非笑:“真的?我可没有嫁妆,也没有银子。”
胡昌盛哑然:“这些都是身外之物,我是那么肤浅的人么?”
就是!
温盼柔知道这个男人对自己有十足的耐心,这份耐心里有多少是为了她的父亲和银子谁也不知。总之这感情绝不会那么纯粹就是了。
胡昌盛看出来了她的不高兴,其实他心里也不好受,可怎么办呢?温盼柔是他能够娶到的身份最高的女子,哪怕她什么嫁妆都没带。他也只能哄着,甚至还要赶紧圆房,免得到嘴的肉飞了。
新婚之夜两人并没有多亲近。反正翌日早上起来,乔氏没有看到新婚夫妻之间该有黏黏糊糊,反而是儿子像跟屁虫似的撵在儿媳身后。
她心里颇不是滋味。
“娘,你让巧云去酒楼里拿一些点心回来,柔儿不想吃饭。”
乔氏:“……”
点心那么贵,酒楼里的点心价钱还要翻上一番。这是银子多了没地方花吗?
不想吃饭就是不饿,饿了自然就知道吃了。
乔氏紧紧抿着唇,怕自己张口说出难听的话,问:“酒楼的那些账你打算怎么办?”
这话既是对着儿子说,也是告诉儿媳:家里没有多少银子给你胡乱糟蹋。
温盼柔又不傻,不至于连这样的意思都听不出来。她从小到大就没有在吃穿上省过,凭什么一家人就要各种抠搜,早知如此,她还不如不嫁呢。
“胡昌盛,你买不买?不买我就回尚书府让我爹给我买。”
此话一出,母子俩都闭了嘴。
官员新婚,可以再家歇三日,回门之后才复职,胡昌盛在家里找不到事情做,闲得心里发慌。一件事情翻来覆去想了许久后,就会忍不住寻根究底。比如此时,他就想知道尚书府那边对待温盼柔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柔儿,你娘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