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说什么时候将嫁妆补给你?”话出口,他察觉到自己语气太过急切,好像娶她就是看那些嫁妆的面上似的。又找补道:“我家底薄,你是知道的,拿不出来什么好东西,就怕你受委屈。”
温盼柔叹息:“我也不知。柳乐琳那个贱妇在哥哥耳边胡说八道,如今哥哥恨毒了我爹,别说我拿不到银子,就连我爹都拿不到。俸禄也要被收去堵那个大窟窿。”她越说越愤恨,“温盼安要让我爹将这十几年来府里的开销全部还出来,你说过不过分?”
胡昌盛:“……”
这话不好说。
他昨晚上喝得醉醺醺,趴在桌子上时就听到了边上的同僚在议论。也才知道岳父大人年轻时候抛开心上人,跑去娶了首辅之女,忍辱负重多年后熬死了父女俩,又将心上人接到身边。
说实话,岳父挺过分的。难怪温盼安逸一朝翻身之后不放过他。
可是,若是岳父以后都夺不回掌家权,自己怎么办?
想到酒楼那边让他今日过去结账……胡昌盛坐不住了,他是绝对拿不出银子来的,也实在不愿意再去借利钱了。如今能够将那些债还上的唯一法子就是去找温盼安。
“柔儿,你在这儿习不习惯?”
温盼柔轻哼一声,没好气道:“你说呢?”
胡昌盛上前将她揽入怀中,笑意盈盈道:“我陪你回娘家吧。”
温盼柔心里很清楚,他不是想陪自己回娘家,是想去娘家要银子,当然了,如果事情办成,对自己也没坏处就是了。当即换上了用发冠换来的新衣……真就是一分钱一分货,这廉价的绸缎料子穿在身上根本不透气,要多难受有多难受。还没怎么穿呢,就全身皱巴巴的,在顾府门口下马车时,温盼柔都险些气哭了。
温久昨日嫁女,从头到尾就没好意思出现,今天也没去衙门。听说女儿女婿回来了,他只觉头皮发麻。
“就说我不在。”
白姨娘没想过要躲,昨天看到女儿孤零零一人就那么去了,忍不住痛哭了一场。接下来一整夜都没睡好,听到女儿已经回来了,顿时大喜,亲自迎到了院子之外,看到携手而来的壁人,心情复杂不已。
实话说,如果女儿不是抢了柳乐琳的男人,温盼安不一定会做得这么绝。
“柔儿,怎么今日就回来了?”白姨娘握住了女儿的手。
温盼柔很不高兴:“门房不让我们的马车入府。”
白姨娘能怎么说?
不是她当家,做不了主。为了这点事跑去找温盼安理论不划算,再说,还没去她也知道自己肯定会吃亏。
“先进屋,去了胡家吃不吃得惯,我这就让人去给你准备你最爱喝的莲子羹。”
说着,找来了下人吩咐。
胡昌盛站在一旁,有些尴尬。
没看见岳父,也没有大舅子小舅子出来招待,他一个男人杵在这里是不合适的。还有那些下人,一直都在暗地里打量,各处的视线让他忽视不能。
恰在此时,门口来了人。胡昌盛循声望去,一眼就看到了一身华服宽袍大袖的柳乐琳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而来,走动间裙摆荡漾,美妙绝伦。气质高华,整个人精气神和以前大不相同。
以前的柳乐琳绝对不可能将华服穿得这样自如,时的她却像是人间富贵花一般,举手投足见都是自信,果然财气养人。
胡昌盛一时间有些看呆了。
温盼柔察觉到他的视线,恨得在他腰间狠狠掐了两把。
胡昌盛吃痛,总算回过神来,眼看上母女俩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屋子里气氛实在严肃,他有些受不了,试探着唤:“乐琳?”
楚云梨上下打量他:“今儿不回门吧?”
胡昌盛扯了扯嘴角:“我陪柔儿回……”
他想试探着问一下温盼柔的嫁妆是怎么个章程,就见柳乐琳一挥手:“来,帮白姨娘收拾东西搬家。”
白姨娘:“……”
之前他们确实提过让搬出正院,后来就没说了,还以为这事已经过去了。没想到在这里等着呢。
“大人不在,你……”
楚云梨打断她:“在不在都一样,正院该正经主子住,你们俩最多算客人,搬到外院的客房去住才合适。”
胡昌盛瞪大了眼:“柳乐琳,这里是尚书府,容不得你发疯。”
楚云梨皱了皱眉:“这里是顾府,你没看牌匾?话说,客人上门都没人来跟本夫人禀报一声,谁放他们进来的?合着本夫人在家里都避不开这些讨厌的人?门房是干什么吃的?”
她连声质问,立刻有个管事模样的男人上前:“夫人恕罪,小的这就吩咐下去。”
胡昌盛心中大骇。
如果柳乐琳真的这样风光,以后自己还怎么进来?这还不是最惨的,若柳乐琳真的当了家,是绝对不会给温盼柔大笔嫁妆的……拿不到银子,他那些债怎么办?
官员欠债不还,轻则被训,重则丢官啊!
他欠的是利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