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府上来了。”
管大人皱眉,“是个心眼多的?”
“倒也不是,或许是经了事,性子沉稳不少,也算活络,又觉醒了天赋,与乐章勉强相配。”说话间,她瞄了一眼小儿子,就见其乐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啧啧,简直没眼看。
悄无声息将视线挪开,管夫人问,“老爷,您怎么说?”
“悔婚,好像不大好?”管大人视线扫视一眼在场人,见他们纷纷点头,收回视线,不知是否满意。
“不过,继续嘛,阮家前后两位千金,这婚事到底是和谁呢?”
不待人回答,管乐章慌张开口,“当然是跟素娘,我看中的只有她。”
管大人嫌弃的看了一眼儿子,一个大男人,如此儿女情长,看着就不像有大出息,虽然本来就没甚出息。
管夫人没搭理小儿子,仔细斟酌道,“跟素娘的婚约还算说得过去,可跟那阮家姑娘算怎么回事。”
管大人点头,不知有没有定论。
家庭会议到此结束,回房后,她跟夫君也仔细商量了一番,最后还是决定随爹娘和小弟的决定,他们不发表意见。
心神回笼,钟丽君看着眼前言笑晏晏的小姑娘,忍不住感叹,倒是有福气。
可不就是有福气,一个乡下姑娘,硬是被抱错成了富商阮家的千金,娇生惯养几十年,还结了自家这门好婚事,身份曝光后,离开阮家又觉醒天赋,婚事眼看着还能继续,简直天大的福气。
不过嘛,最重要的还是觉醒天赋,种花者的身份不同常人,公婆有所动摇也是应当。
先前,婆婆可是长吁短叹,为自家小儿子不值,就差将小叔子关在家中闭门反思了。
可见,不管如何,女人家有家世自然好,若没有,也得有一项依仗,才不至于被婆家嫌弃。
两人相谈甚欢,甚至约定好,过阵子她有空就上门去瞧瞧几株花卉。
期间,管乐章一直乐呵呵看着,也不插声。
最后,阮柔被送到了二门处,管大少夫人留步,管乐章又送了一程,直至门前。
将下人打发去一边,管乐章含羞道,“素娘,你等我去娶你。”
阮柔低低“嗯”了一声,她其实不太确定,自己能否回应少年炙热的感情,可她会尽力,护他一生安乐。
出来管家,离开的那一刻,阮柔便知道,这一桩婚事应是稳了。
管家的态度不难猜,愿意让她上门本就说明了什么,再加上今日氛围和煦,结果很明显了。
嘴角勾起一个笑,她准备明日就回农户阮家,总不能再以府城阮家女儿的身份成婚吧。
回了宅院,祝管事的态度越发恭敬,显然已经得到消息。
她也不在意,吩咐了一声,明日安排辆马车,便又回去钻研自己的天赋。
种花者,这可是项好本事,原本种花的最多不过能称呼一句花匠,与农户、铁匠并无不同,如今却能有一个专门的名号,不努力都对不起自己。
祝管事可谓殷勤备至,又想办法搜罗了几盆植株,他考虑周到,特意提及这并未府上所有,而是他自己花钱买来的。
意思是,这是他的孝敬,即使将来她搬出去,也是可以带走的。
阮柔领了心意,又结了一大串花朵,想着明日先给纪中人送去,再回阮家。
不过一日功夫,再次见面,纪中人越发恭维,递过一个荷包。
阮柔捏了下,当场打开。
纪中人介绍,“昨日的花卖出去一大半,其中石榴花最为受欢迎,小姐您有多少,小人就可以卖出去多少。”
阮柔顿时精神了,石榴一次开花不少,而且,她有点好奇,“是卖去了何处。”
纪中人有些为难,“别污了贵人的耳。”
阮柔挥手表示不在意,纪中人这才悄悄上前两步,轻声道,“送去了秦楼楚馆。”到底不好直说是送给了风尘女子。
“是她们自己买的,还是馆里买的。”
“自然是她们自己。”纪中人失笑,到底还是太年轻了,那些老鸨才不会在意,给女子灌绝育药有什么问题,便宜还省事。
至于女子伤了身体,花期变短,则更不需要在意,当下女子命如草芥,窑子里的女人就跟地里的野草,割了一茬还有一茬。
阮柔点头,大概想明白。
收了银子,这次花卉数量多,她拢共得了五十两,果真是来钱快。
不过,她蹙眉,“以后石榴花就卖的便宜些吧。”都是苦命女子,她拯救不了她们,可起码能给她们留一丝希望,虽然这希望不一定会到来,可也许呢。
“小姐心善。”纪中人恭维,等人走了,眉头舒展,跟好心人打交道,总比跟那等睚眦必报、锱铢必较的人要好。
阮柔不知纪中人的想法,她并非多么良善,只是同为女子,总有种兔死狐悲之感,想着回去再督促小石榴开花,反正它好像挺喜欢开花,就是不愿意,她想办法再弄两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