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凉如水, 月如钩,人心若柳絮,漂浮无影, 此时一想法, 彼时一念头,喻素言已习以为常。
因此并没有把庄曼语邀请她去房间的话, 当一回事。
况且是那么暧昧的暗示, 现在庄曼语在她心中的印象, 如果用动物来形容, 一会儿是狐狸,一会儿是蝴蝶。
狐狸的魅,蝴蝶的花, 全都用在她身上。
恋爱脑的部分,为她那渣哥也没落下。
庄曼语今晚留宿在喻家, 没有回去。喻兰喜不自禁, 也有些意外,照说做了母亲的人,对于刚出生的孩子,是半刻都离不开的。
但庄曼语未等她留客,就主动要求留下。
除了为她儿子, 她想不到还有什么原因了。
这时的喻兰, 尚不知道,庄曼语这一颗芳心满满当当装的都是她女儿。
喻素言望着镜中的姣好容颜, 不得不承认原身的确很好看, 端秀俏丽, 眉目如画, 她穿来后, 恢复了点往前的聪颖灵动、自信大方的气质。
今晚,理应是男女主重逢后,互相拉扯诉讼心肠的剧情。
喻家的面积很大,复式三层楼。
结果男主住得远远的,庄曼语的房间,就在她隔壁。
她甚至怀疑,是不是庄曼语向喻兰提的要求。
她听力好,听见女人的门锁“嘀嗒”一声松开的声音。
大门正为她敞开。
为什么?她摸着原身的优越长相,难道是这张脸,让庄曼语见色起意,念念不忘么?
她以手覆面,挥手间,换回自己的脸,按贾佳人的说法,她长着一张标准的不食人间烟火、灭绝人气的冷清寡欲脸,眉目间浸着凛然松冷,宛若谪仙。
不笑时显得有点凶,不好靠近。
这样的脸,让她的追求者寥寥无几,都觉得她是高岭之花,不仅难采摘,怕是一靠近,就把自己冻坏了。
原身的脸就不同了,看着平易近人,温润如玉多了。
她以胳为枕,躺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即便庄曼语花心、轻佻、比先前一百多个世界的女主都更加恋爱脑,还对她做孟浪的行径,举止轻浮。
她仍旧为她的结局而慨叹,在与庄曼语一墙之隔的房间里,她听见内心传来一声叹息。
她在做前一百个任务时,也会为女主叹惋。
但想到庄曼语,她叹惋的次数好像多了?
她没太明白这种情绪。
伴随着叹息的,还有酝酿着的疑惑,便是庄曼语口中说的银狐面具女人。
她隐隐猜到酒吧遇到的是庄曼语,尤其在饭桌悄谈中,看到对方耳垂上的白玉穗珠后,心里的忐忑,携着无可救药的默认。
越是猜到巨大的可能性,越是近乡情怯,内心抗拒去庄曼语的房间,去亲自撕开那一幕真相。
睡前最后一个念头是,接下来喻扬会向庄曼语重新求婚,庄曼语会高兴的同意吧,毕竟孩子都生了。
原世界的命运齿轮重新启动。
无力感沉重袭来,她看见喻扬和小三在床上翻云覆雨,来捉奸的庄曼语推门而入,喻扬挥起拳头就要施暴,尔后又痛哭下跪忏悔,待女主含泪原谅后,怕女主走,不顾女主意愿,婚内就要□□女主。
准备用第三个孩子、第四个孩子让女主无力回归职场,为家庭所束缚,也就更没空管他出轨。
她糟着心,越睡越沉,梦中的她,是一个旁观者,想穿进去挡住剧情发展,迫切完成拯救任务。却怎么都无能无力,她在镜头之外,目睹一切。
迷糊之际,她听见一声仓惶的惊叫声,是庄曼语的声音!
现实与梦境混淆,她猛然惊醒,不好!是喻扬要对女主施行不轨吗!
一个鲤鱼打挺起身,鞋都没来得及趿,赤着脚进隔壁房间,黑黢黢,看不到任何人,她小心唤了声:“庄曼语?”
没有声音。
暗夜里,馥郁的茉莉花香,悄然绽放,来自omega的信息素,悄然氤氲在密闭的空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