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袁夫人不过是个小屁孩,而要等她成年时,袁术的尸骨估计都凉透了。
那可就是自己下娶了...
胡思乱想了会,王政收敛心神,摇了摇头:“还是不对。”
见祢衡怫然不悦,正要开口,王政摆手道:“先生所言,袁术欲自立,本将深信不疑。”
“可却解释不了,他为何这么急切地想让我去取东海!”
祢衡一怔,亦低头思索起来。
“暂不去管他。”王政倒是干脆,想不明白先不想了:“不论其居心何在,东海,我已决定暂时不动。”
“如今重点却在,袁术如当真称帝,先生以为,我当如何?”
闻言,祢衡精神一振,先不作答,笑吟吟地反问:“主公想要如何?”
“我想要如何?”
凝视了祢衡一会,王政深吸一口气,脸上骤然散发出莫名的光彩:“先生,你方才说,万里江山,远贵重于一州一地,吾深以为然,那么...”
“这天下,这世间,可还有比它更为贵重之物吗?”
望着王政此刻那光彩照人的脸,祢衡看的有些出神,脑中各种念头纷至踏来,一片混乱,再也无法多想,只是长身而起,深深弯腰,肃容恭声:“禀主公。”
“无以复加也!”
“那便是了。”
王政颔首,踱步窗前,伸出一只手掌,高高举起,摊开,任凭四面八方的气流在其中呼啸,盘旋。
良久,骨节的爆鸣声中,掌化成拳。
仿佛紧紧地抓住了某件无形之物。
“若无以复加,”他闭目,屏息,一字千钧地道:“自吾所欲也!”
少年坦露抱负,令祢衡忍不住一阵大笑,俊秀的脸上尽展喜悦:“既如此,主公,袁术自立,当有两种应对。一在眼前,一在将来”
谈到正事了,王政不再装比,侧头问道:“何为眼前?何为将来?”
“守望相助,为眼前,为王先驱,为将来。”
王政心领神会,连连点头。
袁术称帝,按照未来的历史,其后便是身边离心离德,天下群起攻之,最终兵败身亡。
只是其他人可讨伐,可趴在袁术的尸首上敲骨吸髓。
唯有他这个黄巾贼,反要相助。
哪怕挽回不了最终败局,也要让袁术的灭亡比原本的历史上晚一些。
越晚越好。
这可是能帮他吸引火力的替死鬼啊。
至于为王先驱...
却见祢衡正容道:“为将来,可结盟,却绝不可称臣。”
“袁术之女,更是绝不可娶!”
王政抚掌颔首,此言亦合他意。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对祢衡也是愈发满意。
虽然性格有缺陷,还有管不住嘴巴这等毛病,不过小节有损,不碍大才,祢衡能发现问题,更会解决问题,如此人才,能入他手,实在是要感谢袁绍啊。
他心中欢喜,主动上前为其泼去凉茶,斟上热的,更亲手端上,郑重地道:
“吾得先生,拱听明诲,实万幸也!”
一切尽在不言中。祢衡亦连忙起身,含笑接过:“衡此等狂生,无主公之海量,他人亦不能容!”
这倒是实话啊,比起那个杀你的黄祖,我自问还是有些度量的哦。
王政忍俊不禁,大笑起来。
不觉间,一夜将过。
玉兔去,金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