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真的坦白了？
“……”陆宁远心中略有一丝讶异，只是对于璆鸣说的东西，他听得不甚明白，他脸上那散漫的神色微微一收，认真问道：“你说的‘煞’是什么？”
听到陆宁远开始发问，璆鸣眼睛一亮。
为弟子指点迷津答疑解惑，正是他这个掌门的职责。
他立刻进入状态，兴致勃勃地回答道：“煞，是凶煞之气，形成的原因有很多，有凶煞之气的地方被称为凶地，有凶煞之气的物品被称为凶物，与这两者长期接触，恶者更恶，善者不存……”
那好似从画里走出来的青年一本正经地说着，陆宁远那张帅气的脸上毫不遮掩地显过一丝无语。
何止是毫不遮掩，就恨不得把‘你是不是在逗我’这几个字写在脸上。
想到之前对方手里的传单，和之前说的那番‘招徒’的话，陆宁远笑道：“所以你是想告诉我，你能看见那什么煞气，被煞气吸引，去的案发现场附近？”
璆鸣点了点头。
此时公安局门口人来人往，陆宁远和璆鸣所站的地方则成了人流中的一道风景线，两人虽风格迥异，但却是同样的天人之姿，极其相配和谐。
陆宁远嗤笑一声，他转过脚尖，向着璆鸣的方向走近了一步。
“原来是大师，真是失敬。”
他比璆鸣高了半个头，走近之后，他垂眸，俯视的眸光里带着嘲讽，但语气却是极其诚恳，“那大师，既然你这么说，这世界上想必一定有鬼了。”
璆鸣被金光所遮，他看不见陆宁远脸上的神色，他沉吟片刻，“有，只是——”
不等他话说完，就忽然感受到面前的那团金光中传来一道锐利的锋芒，他听着对方声音轻慢，但语气却十分挑衅，“那可太好了，世上枉死之人无数，凶手是谁，如今大师招来冤魂一问便知，如今又出现了一个受害者，大师不如替我们去问问鬼魂，看看凶手是谁。”
“……”
看着璆鸣沉默下来，陆宁远扯了扯嘴角，不再搭理对方，转身朝自己的车子走去。
他居然有那么一瞬间，还真的相信了对方，以为他想要坦白。
真是浪费时间。
望着那团金光渐行渐远，一直沉默着的璆鸣轻声叹了口气。
转过身，那一瞬间，他脸上的神色尽收。
抬起头，他看了眼那墙角处的监控，抬脚，走进监控的死角区域。
避开了案发现场那附近的监控，确实是他故意而为，但只是因为他不喜欢被这些‘眼睛’盯着。
手腕上那被对方留下的红印还在隐隐作痛，璆鸣将自己的手插在口袋之中。
踱步走出公安局，到了附近的车站，那身后的游魂再次显现出来。
不管是公安局，还是那个‘功德圆满’，都克孤魂野鬼。
游魂根本无法近身。
想到刚才陆宁远的话，璆鸣眸色深幽，此时已经下午四点，再过一会儿就是黄昏，阳光已经不再灼热，空气中弥散着几分凉意。
果然，又死人了。
坐上前往万兴小区的公交车，因为这条路线人一直不多，公交车上只有零星几个乘客。
璆鸣看了一眼车上的乘客，在靠近司机位置的地方坐下来。
“我最近倒霉死了。”一个女人对着电话那头抱怨起来，“我前天摔了一跤，今天又发现被诈骗，最近都怎么回事？”她语气里满是怨怼，充斥着戾气。
而在车辆靠近出口处的位置，一个老头扶着栏杆想要站起身准备下车，却在路上不小心碰到了另一个乘客放在脚边的行李。
“你走路能不能小心点！”那人直接不耐烦地吼道。
老头眉眼间也带着隐约的戾气，他转过身，“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点也不尊老爱幼，没素质！”
“诶，你这个臭老头说什么呢？！”
开着车的司机听着后面的吵闹，他最近心情烦躁，此时更是火上心头，正想回头喝止，他身后传来一道冷冽的声音，“开好你的车。”
说来也奇怪，那道声音一响起，司机便觉得自己犹如遇上甘霖一般，内心那股莫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