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瞻诚只有三两句话的高逼格发言, 潦草结束了。
糙汉子外形,老妈子心肝的上官岳又挺身站了出来,为二十六名新生具体分说着虎贲榜擂台挑战规则。
简单总结就只一句话, 虎贲榜榜外的学子有两次挑战的机会。
两轮结束后, 上了榜的新生入弘武馆, 没上榜的新生回家明年再战。
擂台清空,挑战开始。
上官岳声如洪钟:“谁先来?”
林岁晚扭头低声对着韩叔重嘀咕道:“第一个上场之人肯定就跟摸着石头过河的瞎子一样, 冒着踏入深坑的危险在帮后面的人试探虎贲榜的深浅呢。”
韩叔重瓜子也不磕了,刚想要搭话, 坐在他后边的赵华维就伸着脖子道:“有两次挑战机会,先上后上, 于最后输赢结果其实也并无多大影响。”
林岁晚想明白其中关窍,点头道:“确实,我若第一个上场, 肯定要挑一个虎贲榜排名靠前的对手。”
韩叔重刚要赞同, 赵华维又迅速附和道:“对!挑个靠前的对手, 赢了稳坐钓鱼台, 输了也心中有数, 下一场挑个靠后的对手就是。”
韩叔重憋了口气, 皮笑肉不笑地提醒道:“赵小公子, 你这屁股上是黏了浆糊么,再这般腚歪腰扭地向前伸着脖子,小心待会儿掉下石兽去。”
听韩叔重这么一说, 赵华维感觉自己好像真的要滑下去了。
他吓得赶紧坐直了腰,歪出去的腚和伸出去的脖子也统统都收了回来。
上官岳话音刚落, 二十六名新生犹豫片刻后, 之前梗着脖子不服的青年便率先跳上了擂台。
此人身量高大挺拔, 相貌英朗,手里握着一杆罩着暗红色绸布套子的兵器。
他挥手将绸布套子甩在麻绳上,立于擂台右边,冲对面抱拳道:“学生杨兆麒,幽州燕山人氏,祖传一杆火云/枪/,斗胆挑战虎贲榜第十位学长。”
林岁晚又扭头惊讶道:“哇,第十位,这也太靠前了吧,他好有勇气!”
韩叔重眼瞅着赵华维的脖子又要向前伸,赶紧开口道:/.52g.G,d./“神武一百虎将里头,燕山杨家之先祖便排在第十位,杨兆麒作为火云/枪/传人,若连这点勇气都没有,那才真是要叫人笑话呢!”
神武帝君当年打天下的时候,手下有一百名虎将。
后世之人按照武艺深浅和功绩多寡,非常没有自知之明地替盖世英雄们排了位次高低。
个别名次稍有争议,但林氏先祖的一杆破军蛇矛却毫无悬念地稳稳排在了魁首。
林岁晚心想这位火云/枪/传人可真是开了个好头,这么一搞,岂不是将自家二哥给架到虎贲榜榜首的对面去了?
虎贲榜上排在第十位的学长是个身量同样高大挺拔的青年。
他脸型有些方正,五官硬朗,手里拿着兵器是一把长柄陌刀。
文有书香门第,武亦有百年世家,都各有各的家学传承,一般都藏着掖着只肯教自己人。
进了弘武馆的学子差不多就算是玄甲军自己人了,所学的武艺也是神武帝君传下来的军中陌刀。
而进了弘文馆的学子将来即便是考中了进士,身上多半也要被打上一个北疆的标签,从一开始就被分了派系。
方脸学长亦抱拳客气道:“虎贲榜第十位彭珃,有幸领教火云/枪/。”
擂台上两相对立,凌厉的气势一下子碰撞开来,周遭空气微凝,虫鸟不鸣。
长柄陌刀与火云/枪/同时出手。
两人身形步伐快如残影,金戈碰撞,火花四起,看得没甚见识的奶娃娃眼花缭乱。
林岁晚紧张得小手扒着石兽的耳朵,微微抬高了身子。
韩叔重担心她掉下去,伸手轻轻勾着她腰带,低声感慨道:“火云/枪/果然名不虚传,这第十的位置,今日怕是要易主。”
林岁晚茫然地扭头看了看他,又扭头看了看擂台上。
心说我怎么没看出来,不是正打得难舍难分,势均力敌么?
林岁晚未学武。
林晔亭前日经不住小孙女的央求,无奈替她摸过根骨,遗憾断言她没有半分习武的天赋。
擂台上不断响起兵器撕裂虚空的声音,对峙双方招招凌厉。
林岁晚也说不好他们拢共战了几个回合,仿佛打了好久,又似乎只是瞬息。
最后杨兆麒错身一个回旋,红缨长/枪/似出海银龙一般抵住了彭珃的牛皮护心甲。
彭珃的陌刀却还半举着,未来得及挥下。
输赢已出,胜负已定。
杨兆麒通过了考核,甚至还夺了虎贲榜第十的位置。
他像是一管强心剂,也像是一瓶兴奋丸,激得剩下二十五名新生中,至少有超过一半的人都在跃跃欲试。
一个个神色张扬,目露轻狂,仿佛那虎贲榜上之人皆不敌一战似的。
不等上官岳开口,一位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