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掌柜竟然还活着!
这对于王岁平来说, 简直是重磅一击。
大掌柜被押解上殿,跪在地上,立刻哭嚎大喊:“陛下!陛下, 罪民冤枉!!罪名冤枉啊——”
“哦?”李谌幽幽的道:“你自称罪民,为何还要喊冤?”
大掌柜扭头瞪着王岁平,浑身的锁链枷锁震颤的哗啦啦作响,厉声道:“陛下英明,罪民虽然有罪,但并非罪魁祸首, 真正的罪魁祸首,另有其人!”
大殿立刻喧哗起来,众人纷纷顺着大掌柜的目光看过去,虽然他的双手扣在枷锁里面,不能指认, 但大家顺着目光也不难发现, 大掌柜死死盯着的,正是王太后的弟弟——王岁平!
“难道是王岁平?”
“竟然是他?”
“我听说大掌柜的背后还有一个大郎君,竟然是王太后的弟亲!”
在场的百官之中, 难免有一些被露华台捏住把柄的,他们都知晓大掌柜的背后还有人,但是因着前些日子大掌柜突然被刺杀, 所以大郎君也无从查起, 没想到今日竟然有了意外的发展……
大掌柜怒吼道:“是他!是王岁平!”
“胡说!”王岁平怒喝:“一片胡言!天子面前,你竟如此胡言乱语,诽谤忠臣!来人啊!给我拿下, 叉出去!”
王岁平喊着, 身边儿都是神策军, 根本没人动弹。
“来人!来人啊!”王岁平又是大喊,还是没人搭理他。
王岁平着急了,颤抖的跪在地上:“天子!天子您一定要为微臣做主啊!微臣……微臣怎么可能做那违法的勾当?而且……而且微臣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啊!微臣可是……是您的亲舅舅啊!”
王太后也着急的道:“是啊!谌儿,他可是你的亲舅舅,为何要去做那些违法的勾当?是绝对不可能的!”
“正是、正是!”王岁平擦着自己额头上的冷汗。
“是么?”李谌道:“既然是诬告,身正不怕影子斜,那这样罢,朕便允许大掌柜,与王岁平当庭对峙,既然舅舅身正不怕影子斜,可敢一试?”
“这……这……”王岁平额头上的汗水更是多,他刚刚饮酒多度,这会子脑子里乱哄哄的,意识很难以集中。
“陛、陛下!”王岁平找了一个借口:“这个露华台的贼子,不过是个死囚,若是什么样的平头百姓都能状告士大夫,那……那以后百姓争相效仿,大唐的朝廷还不……还不乱套了?”
刘觞笑眯眯的道:“王大人,您这般推三阻四,别不是不敢罢?”
“放肆!”王太后气怒的道:“王岁平乃我的弟亲,如何会做这样见不得人的勾当?他需要做这样的勾当不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还真的把他当成了罪囚不成?”
王太后随即对王岁平道:“你便与他对峙,让他输得心服口服!”
王岁平狂擦汗,王太后一直给他拖后腿,王岁平心里如何能不着急。
李谌道:“如此甚好。”
大掌柜恶狠狠的道:“陛下!王岁平才是露华台真正的掌柜!小人不过是为他驱使小厮罢了,这露华台背后一切的经营,还有营收,最后全都进到了王岁平的囊袋中,陛下若是不信,有账目为证!”
“账目?”李谌询问:“可是刘长邑已经清点了露华台的账目,上面并没有王岁平的名字。”
“陛下有所不知!”大掌柜道:“那些只是搪塞官服查看的明账,露华台还另有一份隐账!”
“隐账?”李谌笑道:“朕还是头一次听说。”
“你!你血口喷人!”王岁平大吼着阻止大掌柜的说辞。
李谌却道:“让他说下去。”
王岁平没了法子,眼珠子狂转,似乎想着如何辩解。
大掌柜解释道:“露华台有一本隐账,最后的营收并非小民一个人收取,还会从小民这里,分出大头,每个月都要送给露华台的大郎君,而那个大郎君就是王岁平!”
“胡、胡说!”王岁平道:“你休得胡言乱语!”
“小民没有胡言乱语!”大掌柜恶狠狠得道:“小民有证据!这本隐账,小人做了账面,从露华台建成之初始,便记录了账面,一条条,一框框,全都记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