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去!”
神策军右军大将军苏佐明哈哈一笑:“没人叫我进来,然我想进来,便直接走进来了,有何不妥?”
“苏佐明!”李谌注意到他手中的大刀,眼神锐利起来:“你想造反不成?宣徽使何在?”
“宣徽使?宣徽使……不就在那儿么!”
苏佐明大刀一招,李谌顺着明晃晃的刀尖看过去,两条人影慢条条的跨过紫宸殿的殿门,款款步入大庭。
其中一人面若冠玉,身材高挑,姿仪艳美,一身宣徽使绣裳,白玉腰带紧束细腰,愣是显得不盈一握,透露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魅惑之色,正是李谌最信任之人——刘觞。
宣徽使刘觞走进来,怀中还搂着一个浓妆粉黛的妙龄小妇,那小妇作宫妃打扮,亲昵的窝在刘觞怀中狎戏。
一个位高权重的太监,一个即将被立为皇后的郭贵妃,二人在李谌面前又搂又抱,勾着小腰,捏着下巴。
“你们?”李谌不敢置信:“郭贵妃,你是朕的宫妃,朕自问待你不薄,你竟与一个太监亲狎淫*秽!”
“宫妃?”郭贵妃冷笑:“陛下,您还记得有小妇这个宫妃么?皇上只知道打毯,与一帮子臭男人混在一起,在小妇眼中,倒还不如个太监!”
李谌本就头疼,被郭贵妃的话刺激得更是头疼欲裂,身形不稳,连忙撑住屏风黼扆,这才没有倒下去,他心中隐隐感觉不对,只是醉酒绝不会是这般感觉。
宣徽使刘觞幽幽一笑:“皇上,您好好儿的走罢,你李家的天下,我刘觞自会照顾着,你的宫妃,我也会照顾着,当然了……你的儿子,我也会当成自己的儿子来养。”
“刘、觞!”李谌睚眦尽裂,眼珠赤红,死死凝视着眼前被自己一手提拔的宣徽使刘觞。
宦官刘觞摆了摆手:“大将军,还等什么?送圣上……上路罢!”
嘭!
紫宸殿灯火通明的烛灯忽然扑灭,四下漆黑不见五指,幽幽的血月月光从户牖与顶窗泄露而下,伴随着一声巨响,高大的屏风黼扆狠狠晃动了一下。
呲——
一股腥甜泼辣的血迹喷溅在黼扆之上,顺着象征着皇家威严的斧绘一滴一滴滑下……
李谌修长、宽大、骨节分明,却染满血色的手掌突然从黑暗中抓出,一把抓住宦官刘觞的脚踝,沙哑的声音回荡在无尽的黑暗之中,拼尽全力的乖戾狞笑。
“刘觞,若有来世,朕起誓……必当拖你同下阿鼻地狱!”
滴答——
滴答……
————
正月的风凛冽得紧,紫宸殿内室的户牖不知怎的倏然被吹开,冷风灌进内室,撕扯着龙榻的帷幔。
榻上年轻的天子猛地惊醒,睁开赤红充血的双目,绣绸里衣柔软光泽,勾勒着年轻天子肌肉流畅的胸口,急促起伏。
李谌怔怔的躺在榻上,伸出右手轻轻张合,昏暗的烛火下,天子的手背青筋暴怒,坚实的肌肉紧紧绷着,却没有一丝半点儿的血迹。
“来人!”
李谌翻身而起,冷声呼唤。
“陛下,小臣在。”一个脸皮白皙,身形单薄略显柔弱的宦官内侍走到榻边,恭敬的跪立:“请陛下吩咐。”
李谌瞟了他一眼:“鱼之舟?”
“小臣在。”内侍又应了一声。
李谌眯了眯眼目,眼神中一闪而过的狠戾,声音沙哑了不少:“刘觞何在?”
“回陛下,”内侍鱼之舟仔细作答:“今日陛下含元殿登基,特赦了宣徽使一日假,今儿是小臣为陛下上夜。”
登基?
李谌不着痕迹的冥想,朕……这是回来了?还未有被刘觞伙同郭贵妃与神策军害死。
李谌只是微一思索,将眼底的狠戾藏起来,唇角勾起一抹冷漠的笑意,道:“把刘觞给朕叫来。”
“是,陛下。”鱼之舟应声。
“慢着。”
鱼之舟堪堪起身,复又跪立下来应声:“请陛下吩咐。”
李谌的笑容犹如凛冽的寒风,不着痕迹的扩大,却冰冷锥骨,幽幽的道:“令郭贵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