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大人!霸气!实在是太霸气!古时候的侠客恐怕都不及大人半分!”
衙役们竭尽全力搜寻着脑海中夸赞的字眼,可惜,学问不够只能重复那几个字词。
不过其夸赞起来的声势却丝毫没有因词语贵乏而有所减弱。
秦福平面色异常难看地看向缓缓走来的许奕。
今日其实他本不应该出现在此地,怎料那多次被他拒绝的张经平今日手持其父名刺前来相约。
张经平拿出了宋国公名刺前来邀请他赴宴,这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拒绝的。
宴席上,张经平几次三番提起那日京兆府门前发生的事情。
言语间对许奕多有不满,好似是希望以以此引起秦福平的共鸣一般。
可惜,为官多年的秦福平又岂会上一个毛头小子的当?
每一次提起许奕这个瘟神,秦福平便轻描澹写地扯开话题。
秦福平本想再敷衍两句便抽身离开。
偏偏这个时候,冯玉延这个老狐狸来了。
冯玉延的道行自然比张经平强了上千倍。
但他秦福平自然也不是白给的,一来二去之间,虽没有站队。
但酒水却喝了不少。
至于后来为何会出现在街道上,秦福平便不得而知了。
张经平与衙役发生争执之际,秦福平本想送个顺水人情。
怎料,交谈几句这才发现,这顺水人情想要送出去恐怕无比的艰难。
许奕有多难缠,再也没有谁能够比他秦福平再感同身受了。
上次若不是圣旨来的及时,恐怕他早已树敌了。
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
秦福平心中明白,若是继续待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便会重蹈覆辙。
正因如此,他才会转身离去的那般潇洒。
可惜。
终究是天意弄人,本应该在怀德坊的许奕,却身骑高头大马自西市杀了出来。
秦福平躲避不及,直接被许奕逮了个正着。
只能说,时也命也。
与秦福平脸色同样难看的还有两人,只不过那两人此时被人五花大绑地丢在地上,并没有人在意他二人的感受。
许奕拖着昏死过去的张经平走到衙役身前。
将其随手一丢,吩咐道:“将他绑起来。”
“遵令!”话音刚落,两名衙役便手持绳索快步走向张经平。
许奕看了一眼身前脸色极其难看的秦福平,轻笑一声。
随即开口询问道:“秦大人,依照大周律,当众殴打官差该当何罪?”
秦福平深呼吸数次,努力平复心神,心中已然猜测到许奕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无非是给自己挖坑罢了。
本想置之不理,可转念一想,若是置之不理,许奕定然会有千万种说辞等着他。
越想,秦福平心中便越是烦闷!
“呼~!”秦福平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开口说道:“依照大周律,当众殴打他人,可判寻衅滋事!”
“轻者罚银十两、重打三十大板。与此同时需负责伤者诊治期间所花费的所有汤药费。”
“致人伤残者,除以上罪罚外,另需赔偿伤者二十两银子用以度过余生,与此同时打人者是发配边关,服刑十年。”
“致人死亡者,赔偿死者家卷二十两银子,打人者判处死刑,秋后问斩。”
许奕闻言不置可否地开口说道:“还请秦大人莫要答非所问,本官问的是殴打官差,秦大人却回答的是寻衅滋事。”
“你!”秦福平面色瞬间通红,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早知道许奕这般记仇,那日他就不该去京兆府!
秦福平深呼吸数次,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怒火沉声道:“京兆尹大人可否让本官把话说完?”
许奕皮笑肉不笑道:“请。”
“殴打官差,罪加一等!胆敢对朝廷命官动手,可格杀勿论!”生怕许奕没完没了,秦福平快速将所有许奕有可能闻到的全部说了出来。
许奕笑了笑拱手行礼夸赞道:“秦大人果然不愧是刑部左侍郎,单单对大周律的熟悉程度便让本官汗颜,佩服佩服。”
秦福平看向拱手行礼的许奕,面上不由得愣了愣。
不知为何,许奕越是彬彬有礼,他心中便越是慌张。
不待秦福平想明原由。
许奕再度开口说道:“京兆府刑房主簿,德不匹位,已于今日被本官撤下,新的刑房主簿尚未寻到......”
“你与本官说这些作甚!”许奕话语刚说一半,秦福平便快速打断道。
许奕想做什么,秦福平心中已然明了。
果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天色已晚,本官还有要务处理,就不逗留了!告辞!”生怕许奕再掏出来赈灾总指挥使的腰牌,秦福平话音落罢,便头也不回的朝着远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