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通风,就能达到想要效果。”
男人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左手持机,镜头对准两人十指相扣的手,按下快门。
盛穗被拍照声吸引注意,低头看周时予放在她眼下的白色手机,骨节分明的手点开朋友圈,在刚拍的数条照片中挑选,却迟迟不点右上角的绿色发送键。
“我要发朋友圈了。”
不解时,就听男人低声在耳边说话,暧昧的滚热气息贴着耳骨,昭然若揭的提示:“这也是我第一条朋友圈。”
盛穗先是愣了愣,几秒后恍然大悟地拿出口袋手机,打开朋友圈后比出OK手势,示意她已经准备好点赞。
周时予朋友圈跳出界面的同一时刻,她不出意料地成为第一点赞人,打赢胜仗般和男人击掌后,盛穗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两个加起年过半百的成年人,究竟有多无聊。
“可以说句实话么,”盛穗轻笑出声,乖乖任由被男人抓住手,扭头看人,
“周时予,我有时候觉得,你真的好幼稚。”
上次她发朋友圈就发现,看上去无比稳重可靠的某人,在有些毫无意义的小事上简直锱铢必较,像极了争当小红花第一多的幼稚园小孩。
“智者不入爱河,”周时予指骨抵着盛穗下颚骨,迫使她仰抬起脖子,低头落吻,
“在喜欢的人面前幼稚,我认为是值得称赞的美德。”
男人对暗恋见光的事接受良好,甚至迅速学会加以利用:“周太太该多夸夸我才对。”
见周时予语气轻松,表情更不像介怀,盛穗终于能问出她最好奇的问题:
“可以问问,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高中么。”
“高中时的确不怀好意,”周时予垂眸避开她注视,“至于什么时候喜欢你,我也不清楚。”
“非要问的话,”男人沉吟片刻,忽地勾唇笑了笑,
“大概比你想的,还要长久些。”
盛穗又想问,既然喜欢为什么从没来找过她,转念又想到她整个高中都忙着读书、和担心糖尿病的事不要被发现,几次被男生告白,都是毫不犹豫地委婉拒绝。
她的外形和自身条件从不缺追求者;单身至今,归根结底是盛穗拒绝向人打开心房。
毋庸置疑,哪怕是周时予在读书时期和盛穗表露心迹,结果也只会是相同败北。
盛穗忽地想起某次久远对话,瞳孔微缩:”所以你上次说,你高考第一志愿选择魔都大,是因为想和一个人做同学——”
“不想耽误你高中读书,当时觉得先去学校探探路也不错。”
谈起往事,周时予总是一贯的风轻云淡,语调温和:“只是第一年读完,家里就帮我办理退学,强行送我去国外。”
“人的一生总要经历些遗憾,”见盛穗表情自责,周时予抬手捏捏她柔软脸蛋,安慰道,“以及,你应该为我感到高兴。”
盛穗不解,被扯着脸时说话含糊不清:“为什么?”
“世上大多数人穷尽一生都难寻所爱,”周时予垂眸用眼描绘她此时模样,低头,落吻在盛穗眉心,“而我是天赐的幸运儿。”
“佳偶天成,我只需要修习该如何爱你,幸福就触手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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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两人还是放弃搬去新家的念头。
虽然城西的别墅的确离学校近,还有盛穗念念不忘的云团制造机,但无奈别墅面积实在太大,盛穗觉得她在相当一段时间内,会把这里当作景点参观,而不是日常生活的居所。
更重要的是,她和周时予现在住的房子有许多两人回忆,她骨子里是念旧的人,一旦认定选择的人事物,不是万不得已都不舍得再换。
好在搬家只是周时予哄骗她过来的理由,男人对这栋别墅没有执念,见盛穗不愿意,自然尊重她意见。
都说小别胜新婚,白日几小时不见自然也算是“小别”,两人本就新婚、再加上刚互通心意,驱车回家的途中面上看不出区别,实际早就各自心怀各事。
盛穗时而感到神奇。
她过去二十七年都提不起兴趣的事,干涸宛若荒野,却在遇上周时予就变为潺潺溪流,不知从何起,只知是源源不断。
周时予是寻水的旅人,在小溪边久久徘徊不肯离去,骨节分明的手寻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