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要将卡片撕下、再粘贴在面前的魔术贴,走过来递给盛穗表达“想要薯片”的需求,就算完成一次辅助沟通。
只可惜男孩迟迟在原地未动。
最后还是盛穗主动走到他桌前,蹲下身反复询问呼吸,俊秀的男孩才有所反映地缓慢抬头,直勾勾盯着盛穗几秒,然后撕下薯片卡片,递过来。
“.....周熠进步还是挺快的,我记得刚见他时,像是完全自我封闭的孩子。”
课间时,齐悦和盛穗在教室后排闲聊,同时从包里拿出一份遮瑕笔。
齐悦好心冲着她的衣领方向努嘴:“遮一下,还是能看见点印子。”
盛穗瞬间反应过来,委婉谢过遮瑕笔,将领口带子系得更紧,轻声:“…...谢谢。”
“看来,我们盛老师的新婚生活很滋润嘛,”齐悦笑嘻嘻地八卦,忽地想起什么,转头问,
“不过你看照片很眼熟,是明星嘛?”
盛穗失笑:“怎么可能。”
“我猜也不是,可能是长得太帅了,而且看你的眼神可温柔。”
齐悦羡慕地感慨长叹:“想当年我和我老公结婚,他左个右一个心肝宝贝的喊,现在呢,呵呵,还不是和女同事聊骚。”
盛穗记得齐悦的老公不是学校老师:“会不会其中有什么误会?”
“能有什么误会?”
齐悦翻了个白眼:“从他莫名其妙开始用两个手机,我就知道有鬼,半夜用他指纹解锁新手机,果然给我看到,他和女同事的暧昧聊天。”
关于齐悦口口声声“没有人能笑着从对象手机里出来”的理论,盛穗哭笑不得,被迫听完同事是如何从老公的购物软件、外卖软件、以及蚂蚁能量中找到的各种蛛丝马迹。
感叹齐悦堪比福尔摩斯的侦查力,盛穗忽地想到,周时予也有黑白两部手机。
一个用于工作、一个台用于私人——虽然她几乎从没见过,周时予当着她的面使用白色手机。
哪怕联系梁栩柏的私下朋友,男人也用的是黑色手机。
一瞬疑惑迅速抛之脑后,盛穗忙碌而充实地结束下午课程,放学后,直接打车去往盛田所在的医院。
爬楼经过长长走廊,推开独立病房门后,先被门口的人高马大的护工惊到。
“盛小姐您好,”自称是护工的男人朝盛穗微微点头,低声示意,“周总不放心盛先生一个人,让我负责看护他,有需要会立刻通知医生。”
“…...好,谢谢你。”
盛穗惊讶中又有些感动。
她昨晚只不经意地隐晦提过一句、对父亲无人陪护的担忧,没想到周时予第二天就直接就派护工专门在病房守着。
不必整日面对盛田、也不用忧心男人身体情况后再自添愧疚,让盛穗不由松了口气。
她和盛田之间早已无话可说。
近来见父亲在睡觉、两只眼睛深深凹陷进眼眶,人比之上次见面反复苍老十几岁,盛穗心中又是一阵五味杂陈。
和侯主任简单聊过治疗方案后,盛穗认定专业的事该交由专业人士处理,没有任何异议。
昨天的不愉快后,侯主任仍旧笑呵呵地和她聊天,盛穗则尴尬地只想离开,聊完确认盛田目前状况稳定后,病房都没去就打车回家。
出租车驶进小区时,时间正好六点整,落日余晖将半边天际烧成金红。
门外就隐隐闻到勾人的菜香气,盛穗推门走进玄关处,远远就见周时予在厨房忙碌的身影。
晚饭是雷打不动的两荤两素一汤,饱餐一顿后,身体也跟着疲乏,盛穗洗碗后便走向客厅去,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不想动。
周时予则陪着坐在她对面处理工作,时而拿起桌面的黑色手机接电话,沉稳平和的低声不失威严。
就像平时大多数夜晚,两人在同一空间里各自忙碌办公、或闲暇娱乐。
整理好明天上课的教具,盛穗抱起脚边蹭她的平安,用手机给小猫脸拍几张。
随后熟练地制作成表情包,又觉得独自欣赏不够,转发给旁边的周时予。
提示音响起,盛穗闻声抬头过去,就见还在开视频会议的周时予从口袋拿出白色手机,点开看图。
半晌男人勾唇,抬眸和盛穗四目相对:“收藏了。”
“周时予!我在这嗓子要说冒泡了,你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