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喜欢上周时予这件事后, 盛穗的生活似乎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过去二十七年中,她从未对任何人动心、连暧昧都不曾有,甚至一度以为自己爱无能, 也坦然接受人生缺少“爱情”的非必需品。
她是对善意都诚惶诚恐的性格, 意识到自己无法回报时, 就会同时斩断别人的给予和靠近。
巧的是, 这也是她决定和周时予结婚的原因:合适互补,且能各取所需。
而现在人生第一次, 迟钝如她发觉自己能为他人心动,而这个人又恰好是她的丈夫——逻辑因果听来好笑,但盛穗依旧感到欣喜。
或许这份欣喜带有她过去刻板印象里、对爱情不确定性的警惕, 但至少在大多时候,周时予给予她的安全感,足够让盛穗忘记微小的担忧。
比如周一清晨醒来, 她最先感受到,是男人落在她月要间沉甸甸的手。
周时予抱她的姿势,从来不是手随意搭靠在她月要间,哪怕在睡梦中,男人坚实有力的手臂都会紧贴她脊bei、在环住,总给人不舍放开的珍重感。
为了让男人好好休息, 盛穗昨晚几次重复今天不要早起,才难得一见周时予清晨时的睡容。
褪去眼镜遮挡, 男人更显深邃的五官越发凌厉,哪怕阖眼无言也自带威严。
暖春晨曦透过纱窗柔柔倾泻,落在周时予的发顶肩头, 金色光点跳跃, 连悠长平稳的呼吸都是蓄意勾引。
两人距离极近, 盛穗仰头都能看清男人毫无瑕疵的脸上,那些细小的绒毛。
“......在看什么。”
喊着浓厚鼻音的沙哑男声响起,周时予人未睁眼薄唇微动,说话时胸腔微微震动着。
盛穗心想这人怎么闭眼都知道,移开视线时,就感觉月要上的胳膊收紧。
男人低头埋进他颈窝,下一秒耳垂传来轻微刺痛:“怎么不说话?”
“......周时予,你别咬我,”盛穗抬手轻推男人肩膀,小声,“疼。”
她手上没用力气,只会被纹丝不动的周时予搂的更紧,被面下捉住盛穗的手,往自己肩背后引。
蜿蜒疤痕下,盛穗指腹触到好几条密密麻麻的崭新划痕,显然出自她手。
脑海浮现昨晚场景,她耳尖发烫时,耳边又传来男人戏谑的低低反问:
“就允许周太太抓我,咬你一口都不许么。”
“......”
带有颗粒感的男声带入情景,盛穗回忆起她昨晚本想找几日不见的平安玩,结果人在地毯上没坐多久,就被某人以“地上凉”的理由抱进怀中。
随后不知怎么,又重提起医院谈过的惩罚问题。
周时予慢条斯理地照拂莹润雪feng,沉声要求盛穗在三个地点中选择其一。
盛穗本就抵御不住低音诱惑,心里萌生爱念情愫后,再面对周时予时就越有百依百顺的乖巧。
医院太荒唐,车里又施展不开,她晕晕乎乎地选择家里卧室,然后就被男人抱起又放下,像那天在电话里,再度学习该如何了解自己。
周时予亲临现场耐心依旧,只大掌轻握着盛穗右手,温柔牵引,引you着柔‘/’嫩脆弱的唇瓣结出津ye。
盛穗只惦念着卧室还未开灯,宛如四处逃窜的吸血躲避光线;
至于捕猎者周时予,将人抱转过来面对自己,薄唇附在盛穗滚红的耳侧,齿关抵着她耳骨轻轻mo/ suo。
“穗宝不哭,”男人柔声安抚轻声啜泣的怀中人,“我再教你一次,好不好。”
“......”
因为悟性不高,盛穗被连夜教育几次,这时才回想起昨晚被骗,抬眸就恰好撞进男人黑眸,被其中笑意晃了晃神。
恶从胆边生,她刚睡醒的大脑难免有些懵懂的莽撞,便模仿着周时予的模样,凑过去,不轻不重地啃了男人耳垂一口。
满意看着浅浅月牙印记,盛穗学会男人的无赖,胡话张口就来:“夫妻没有隔夜仇,你刚才是恶意报复。”
周时予抬眉,起身后又俯身将盛穗抱起:“睚眦必报。”
“错,”盛穗软趴趴靠在男人怀中,头枕靠在丈夫宽阔肩膀,纠正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