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宁侯,不知道有没有时间,找你喝酒。”
“当然有空。”
大家鱼贯而出。
走到外面之后,武定侯郭勋主动和寿宁侯张鹤龄说话。
两个人以前就有交情。
不过整体来说,武定侯郭勋是瞧不起张家兄弟的。武定侯那可是大明开国公候,张家兄弟不过是靠着张太后崛起的外戚。大家级别就不一样。不仅仅是郭勋,那些大明真正的功勋家族,对于张家这样的外戚家族都是鄙视的,都是看不起的。
但郭勋从来没有表现出这种鄙夷。因为张家有张太后,郭勋虽然是武定侯,也不愿意惹张太后。
今天更是如此。
郭勋很好奇,朱厚熜和张家兄弟的关系。郭勋才不相信张家两个草包兄弟,天天就知道敛财的,能够有这样的觉悟。只听说过张家兄弟贪婪,什么时候听说过他们忠君报国。不过不管是什么关系,张家兄弟肯定是为皇帝办事的人。既然如何,郭勋就更不愿意和张家兄弟发生冲突。
“寿宁侯,刚刚皇上说寿宁侯的几个功劳,不会是要给寿宁侯晋爵吧。”
这是郭勋最好奇的。
也是最想知道的。现在的张家兄弟,特别是寿宁侯张鹤龄,刚刚朱厚熜可是数了一大堆的功劳。真要是全都计算,加上皇帝给面子,说不定寿宁侯就要变成公爵。
“不管怎么赏赐,都是皇上的恩典,我只有高兴接受的份。”
张鹤龄很谦虚的回答。
郭勋心中好笑。
在这里谁不知道你张鹤龄是个什么东西。要不是当年先帝明武宗敲打了一番张鹤龄,张鹤龄的嚣张跋扈一点不比建昌伯张延龄差。在明孝宗活着的时候,张鹤龄也是京城一霸,或者说是京城一害。张家兄弟两个人都是整个京城人尽皆知的祸害。现在在自己面前表现这么谦虚,这么懂事。
“是啊,皇上任何的决定,都是恩典。”
“忘了恭喜武定侯了。武定侯马上就要去督禁军,说不定下一步武定侯就要担任后军都督府都督,督团练。到时候还需要武定侯提携。”
“承寿宁侯吉言。”
两个人互相吹捧。
此时走出来的几名勋贵来到了两个人面前。都是目前勋贵当中的头面人物。走在最前面的就是定国公徐光祚,这是大明朝唯一一家一门两国公的徐达家族爵位。是徐达第四子徐增寿留下的爵位,也是大明朝皇家在勋贵当中最倚重的家族,最显赫的勋贵家族。
他的后面跟着的就是成国公朱辅,英国公张仑,宁阳侯陈继祖。
“郭候,朝廷的优免,是朝廷对于营国公(郭英)的奖赏。不知道郭候如今拒绝朝廷的优免,以后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徐光祚厉声质问郭勋。
随着徐光祚过来的几个勋贵大佬当中,成国公朱辅年纪不小,甚至有权利不上朝的。只不过朱厚熜登基几个月才两次早朝,所以才参加的。英国公府在大明朝勋贵当中,一直是非常受重视的,不管是第一代英国公还是第二代英国公都是皇帝的宠臣。但正因为如此,英国公府反而更少参与朝廷各种事情。
至于宁阳侯,是泾国公陈亨的后代。陈亨的儿子陈懋随父参加靖难,被封为宁阳伯,一年后升为宁阳侯。也是大明公候当中地位非常高的。只不过弘治朝的时候被废过爵位。到了正德朝才恢复了爵位,所以做事情很是谨慎,轻易不参与其他事情。他们三个人都不开口,因此开口的是徐光祚。
郭勋耸耸肩。
丝毫不在意质问自己的是勋贵之首的定国公。
回答道:“我武定侯府,都是铮铮男儿,岂能托庇于祖宗荫封之下。武定侯府的男儿,都会自己去争夺功名,自己去战场上争夺功勋,而不是靠着祖宗。老祖跟随太祖高皇帝打下了天下,我当然也要跟老祖一样,要为大明朝立功。”
说的是铮铮铁骨。
非常好听。
不过徐光祚立马冷哼一声。
大家都是勋贵圈子里混的,谁不知道谁。郭勋不过是靠着祖荫袭爵武定侯的纨绔子弟。当然纨绔子弟就有些过分,但在徐光祚眼中就是一个纨绔子弟。武定侯府虽然军功起家,但他们祖上很多人反而是喜欢舞文弄墨。郭勋也是学习自己父祖,好诗书,还喜欢出钱举办所谓的诗会。和那些读书人混在一起,忘记了自己家是武将之家,果然是学坏了。
“武定侯,你这样置我们于何地?”
面对郭勋这样不要脸面的人,徐光祚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只能是再次表达不满。
“定国公,您这句话我就听不明白了。我要我家的土地交税,和你们又有何干系。”
郭勋很无辜的表情。
让徐光祚气炸了。
该死的。
都是勋贵,都拥有大量的庄田。你郭勋要自家的田地交税,那么其他勋贵怎么办?难道就你一个人是好人,就你一个人忠心,其他人都不忠心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