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宁侯、建昌伯,两位忠君报国之心,朕已经知道了。然我朝一直对勋戚有优免,朕怎么能够打破这种优免。”
朱厚熜摆摆手。
跟寿宁侯表示,自己心领了。
就算是皇帝,客套话也是要说的。应该说作为皇帝,比大臣更要厚脸皮才可以。听到朱厚熜的话,张鹤龄立马道:“皇上能够以身作则,连皇庄都愿意交田赋、丁赋,愿意承担徭役,臣等又有什么可说的。相比起陛下做到的事情,我们这点又能算的了什么。臣等身为外戚,深受朝廷恩泽。若无朝廷恩泽,岂有臣如今的好日子。臣一直都想回报朝廷恩泽,然不知应如何做才是对的。今天看到陛下的决定,臣终于想明白自己应该要怎么做。恳请陛下看在臣一片赤诚的份上,允臣为朝廷尽一份力。”
“允臣为朝廷尽一份力。”
张延龄立马也是大声附和张鹤龄。
朱厚熜心中高兴。
张家这两个草包兄弟,横行霸道惯了。朱厚熜对他们是非常不喜欢。按照朱厚熜原来的想法,本来是想要好好地收拾他们,他们的爵位都应该剥夺。当然不是现在,是等张太后死了之后。不过今天这两个草包兄弟,还算是有些用处,给朱厚熜打了配合。正因为是草包,所以用起来也放心不少。
也不知道是跟谁学了这些话,说的是一溜一溜的。
但效果是真的很好。
朱厚熜差一点都要感动了。如果张家这两个草包,以后不给朱厚熜惹事情,老老实实的听朱厚熜的话,朱厚熜还真有可能改变注意。不会处理他们,也不会收回他们的爵位。
反正是两个草包,干不了什么大事情。
“寿宁侯、建昌伯,你们两个人先起来吧。”
“皇上,臣兄弟二人,因不懂事做过很多错事。然我兄弟二人忠君报国之心天地可鉴。若皇上不答应我兄弟二人的请求,臣兄弟二人今天绝不起来。”
整个早朝都成为了张家兄弟的表演舞台。
两个人虽然蠢,但表演能力还是不错的。如果大家不是知道张家兄弟两个人的德行,知道这两个蠢货一向是贪婪无忌,真会被他们的表演所感动。但大家都知道张家兄弟两是什么人,因此看着他们的表演就有些滑稽。
但不管是不是滑稽,他们现在做的事情都是让大家很紧张的事情。
“你们的忠心朕看到了。好吧,朕同意了,你们起来吧。”
“谢皇上圣恩。”
“谢主隆恩。”
寿宁侯张鹤龄长舒一口气,总算是完成了任务。
张鹤龄可不想被皇帝记住。
经过上一次的事情,张鹤龄已经明白了一点。那就是现在的大明朝是,坐在上面的小皇帝决定的。张太后虽然是大明朝最尊贵的女子,但她只是太后。
真正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张太后根本不顶事。
朝臣根本不把太后放在眼里。张太后的懿旨,他们想顶回去就顶回去,根本不把太后懿旨当成一回事去。再看看那些科道言官,把张太后喷的,写的什么都有。
因此还是要牢牢地抓住朱厚熜这个皇帝才可以。
“寿宁侯、建昌伯一片忠君爱国之心,朕今天感受到了。礼部王尚书。”
“臣在。”
“寿宁侯有迎驾之功,在行殿又有消弭分歧之功,现在又表现出如此忠君爱国之心,礼部帮朕思量一下,该如何奖励这些功劳。”
“臣遵旨。”
张鹤龄刚刚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就听到了朱厚熜的话。
心中放下了心。
果然,皇帝用自己办事,还是有好处的。而且皇帝可是答应过自己,会让自己的爵位升一级。如果真让自己的爵位升一级,那么自己就是公爵了。
心里有一些激动。
“臣武定侯郭勋有奏。”
“武定侯请说。”
勋贵都站在了东边。
大明勋贵,除了徐达嫡脉魏国公一支镇守南京之外,大部分的明朝勋贵都在京城。像徐达四子徐增寿留下来的定国公,号称靖难第一功臣的张玉,及他的儿子张辅留下来的英国公,靖难名将朱能留下来的成国公,靖难名将陈亨留下来的宁阳侯。
这些都是和大明朝休戚与共的勋贵。
而武定侯,是明朝开国名将郭英留下来的爵位。在大明朝的勋贵当中,也是有一号的人物,甚至是排在前面的爵位。这一代的武定侯郭勋,是郭英的六世孙,今年四十六岁。
“臣蒙祖荫,袭爵武定侯。然臣以四十有六,却未能为朝廷做过任何的贡献。臣愧对朝廷,愧对祖宗,时常反思臣的四十多年。每每想到虚度四十多年,就愧疚不安。”
朱厚熜在上面看着郭勋,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从来没有想到,这些大明功臣后裔,这些武将出身的人,也能够说出如此谄媚之言。在大明开国和靖难留下来的爵位当中,武定侯也是排的上号的顶级勋贵。竟然说出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