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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远不该是嘉树么”
嬴抱月愣了愣,在她和李稷不在的情况下,能率领众人的不应该是姬嘉树么
虽然队伍中境界最高的是孟诗和耶律华,但那两人是后来加入的,和陈子楚等人还不够熟络。单从境界和威望而言,剩下那些人中能带队的领导者非姬嘉树莫属。
“春华的话,他的确能做到,”李稷淡淡开口,“但我不觉得他在失去你后能保持冷静。”
会这样么
嬴抱月皱起眉头,“嘉树能冷静下来。”
姬嘉树的心性之稳远超同龄人,当初在南楚被姬墨命令杀了她的时候,姬嘉树依旧能保持道心不乱,这让她对这名少年十分钦佩。
听到嬴抱月声音中的不满,李稷在桌上敲击的手指微微一顿。
“抱歉,我没有诋毁你未婚夫的意思。”
嬴抱月一愣,这下真的有些无奈,“你别这样。”
“我又没有怪你的意思,你怎么就开始道歉了”
这还能不能好好对话了
李稷愣了愣,明白了嬴抱月的意思,顿时有些后悔。
他发现他对姬嘉树的事有些过度敏感了。
明明之前不是这样的。
他原本之前可以平静地看着姬嘉树和嬴抱月两人同进同出,可以听其他人将他们视作一对,可以看着嬴抱月笑眯眯凝视着姬嘉树,即便那不一定来自于爱意。
可现在,他听她提起姬嘉树的名字就觉得有些难过。
他这是怎么了
李稷心中顿时升起一股危机感。
这一次的经历,难道改变了什么
他和嬴抱月是被一场意外卷到了一起,如果他们最后能活下来,那么一切都会回到原来的模样。
在同一个房间内,有的不再只是他们两人。
有姬嘉树,有姬清远,有归辰,有无数的人。
其中姬嘉树才是这辈子离嬴抱月最近的人,嬴抱月对他也没有丝毫恶感。
姬嘉树不会放弃和嬴抱月的婚约,如无意外嬴抱月也没有悔婚的理由。
那他到底,在期待什么
这辈子,是他来晚了。
李稷深吸一口气,将胸口往桌子出贴了贴,他不敢回头,也不敢再靠近身后的人。
他那么那么那么渴望的东西,如今就在他触手可及的范围。
但他却不能去碰。
这对他是一场莫大的折磨。
他既珍惜每一息每一瞬,又希望这段时间能快点结束,他能快点带着嬴抱月回归众人之中。
李稷心中有着挥之不去的忧虑。
这次回去后,他的心境恐怕再也回不到从前。
“李稷”
嬴抱月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李稷道,“怎么了”
“没什么,”嬴抱月注视着桌上火光渐渐微弱的油灯,“我只是在想,你打算在那里坐到什么时候”
李稷身形一僵,没有回头。
“是灯太亮了么太亮的话我把它吹熄。”
“不是,”嬴抱月躺在床上,打量着李稷坐得笔直的后背。
即便穿着粗衣,但依旧能看到男人后背流畅的肌肉线条,不会过于粗壮,而是有种青竹玉雕般的质感。
“你不会打算在这里坐上一整夜吧”
心思被察觉,李稷身形一凝。
因为房间过于狭小,他连打地铺的可能都没有,他是准备在这坐上一夜没错。
“我这样比较习惯,”李稷淡淡道,“天阶修行者体质异于常人,这样就能得到充分的休息。”
这话说的,像是她没当过天阶似的。
“这是不可能的,”嬴抱月无语道,“天阶是能不睡觉,不是不需要睡觉。”
天阶修行者压制真元比寻常修行者更加费劲,几乎需要无时无刻集中注意力来对抗身体的本能。
这意味着李稷至少已经绷紧神经整整一天一夜了。
就算是铁打的人也要撑不住了。
“不要找理由了,”嬴抱月淡淡道,“你过来。”
李稷没想到她会如此强势,他僵坐在桌边头脑迅速运转,终于想到合适的借口,“我知道你想让我休息,但我一旦放松下来,真元就会泄露。”
他对真元的压制已经快到了极限,根本容不得丝毫喘息。
“我知道,”嬴抱月吐出一口气,“所以我让你过来。”
她从床上半坐起来,从枕头下的药袋里抽出针囊,解开,露出累累金针。
“坐过来,我帮你封穴。”
就算是铁打的人也要撑不住了。
“不要找理由了,”嬴抱月淡淡道,“你过来。”
李稷没想到她会如此强势,他僵坐在桌边头脑迅速运转,终于想到合适的借口,“我知道你想让我休息,但我一旦放松下来,真元就会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