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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柳条般的细腰往下塌了一段,又忽而现出一座春山,像是得了上天福泽似的圆润。
梁九溪这样自持冷静的人,都吸了口气,而后长指卷起寝衣,一点点推上去。
底下尽是无暇的白。
因是夏夜,倒也不觉得冷,反而感到无边的凉爽,极为舒适。
言俏俏一声不吭地等着,却半晌都没等到对方涂药膏。
她实在有些累了,不自觉低了低身子,却又被温热的掌心按住了腰侧。
“别动。”
粗粝的指腹终于落下来,沾染着清凉的药膏按在女子后腰的伤疤上,一下下抹开、涂匀,带来奇异的触感。
言俏俏蹙眉咬住唇,才知看不见是更要命的事,所有的感觉都好似被放大了一般,顺着脊椎直冲脑门。
这条疤是刀疤,还算规整,且有一半被压在裤腰底下。
梁九溪垂着眼,只是将沾了药膏的手指沿着疤痕探进去,轻揉。
言俏俏腰肢渐渐酸麻,余光瞥见不远处小桌上燃烧的蜡烛,只觉眼前时不时模糊一瞬。
而他慢条斯理涂得仔细,涂了一遍,还要涂一遍。
直到殿中蜡烛都燃短了一截,烛光越来越明亮,梁九溪才合上白瓷小罐,掐着腰把几乎化成一滩水的人翻回来。
言俏俏松了口气,双眼含着朦胧的泪光,迷茫地望着床帐高高的顶。
药膏的凉意散去,早就痊愈的疤痕,眼下却被摩挲得火辣辣的。
要她说……小九涂药的手法好差劲啊。
偏对方还不自知地过来,看着她浑身发软的模样,问:“怎么了?”
言俏俏又不好直白地说出来,只得支吾着委婉道:“唔……涂了好久呀。”
梁九溪面不改色地道:“嗯,这药要彻底化开效果才好。”
他语调和神色都正经得不能再正经,言俏俏眨了下眼,被说服了,便也跟着点点头。
梁九溪微微勾了下唇,眼皮低敛,藏住汹涌的暗色。
他起身,将桌上的托盘端过来,上面放了一杯牛乳:“喝不喝?”
言俏俏眼前一亮,连忙接过杯子,先抿了一小口,尝到熟悉的香醇味道,才仰头一口闷掉。
她舔干净唇瓣,边回味边问:“京城的新鲜牛乳卖得很贵吧?”
梁九溪没正面回答,只是道:“牛乳而已,你喜欢喝,我就让人每天给你备着。”
手里的空杯被拿走,言俏俏一顿,终于再次意识到——
小九是南梁的皇帝了。
如果整个南梁江山都是他的,那好像新鲜牛乳确实也算不得很贵重。
她发着呆的空隙里,梁九溪又递了漱口的清水过来。
言俏俏看着坐在床边的男人,眉目舒朗、气宇轩昂。
本该高高在上、发号施令的人,此刻却一手稳稳端着托盘,正做着端茶倒水的活。
她不免纠结地道:“小九,你都是皇帝了,这样照顾我是不是不太好呀?”
梁九溪头都没抬,漫不经心地回:“你不是俏俏小姐么,伺候你有什么问题?”
可那分明是打趣的话,哪能当真的。
言俏俏微窘,也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捧着碗含了一口清水,又吐掉。
这样来回漱了几次,她才掀开被子钻进去。
梁九溪收好东西,熄掉所有的蜡烛。
没有了厚重布帘的遮挡,窗外月色正盛,不必特地留一支烛光。
他如今确实有数不清的仆人,随便一个都能叫来使唤,便是王侯将相也只有听候差遣的份。
但言俏俏的事总归只有亲自做才安心,况且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她的习惯。
云锦纱床幔飘落,挡在二人之间,模糊了言俏俏的视线。
她抱着被子,周身被清浅的雪松香味裹住:“小九,你不睡吗?”
梁九溪端了盏油灯到窗边坐下,声音显得有些遥远:“徐沥呈来的军报还未看完,很快就睡了。”
可那军报是天黑后才送来云机殿的,要这么急地看完吗?
言俏俏以前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