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俏俏一愣, 转过头去,看到竹马眼底似有似无的沉凝,倒不像是随便说说而已。
小九虽瞧着是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 但她清楚,对方性子更孤僻,自己是他少有的亲近之人了。
如果连她也离开,小九就真是孤零零的。
言俏俏乖乖地将脸贴在他胸膛上, 放软了声音道:“就算出宫了,我还是会经常来找你玩的呀!”
梁九溪垂眼看着撒娇的小青梅,不为所动,冷静问:“经常是什么意思?”
“唔。”她顿了顿, 试探着伸出三根细白的手指头, “每三天我就来找你一次?”
“呵。”男人冷笑, 心里好似被那指头一下下戳着, 难受得紧。
想到日后一段时间内, 都没法随时见到小青梅, 梁九溪便难以自制地生出几分烦躁之意。
他收紧了手臂, 牢牢困住那段细软的腰肢。
经过这两年多的分别,梁九溪早就发现了, 即便他不在身边, 言俏俏一个人也能照旧吃饭睡觉过日子。
但没有言俏俏,他竟是一天都过不下去。
这两年若不是一直在行军打仗, 每日都过着刀尖舔血的紧迫生活,无暇多想多思,他恐怕都忍不到现在。
他埋进女子温香的颈窝里, 闷声道:“原来我就值三天一次。”
言俏俏蹙起眉尖, 学着他平日的做法, 摸了摸男人披散着的墨色长发。
发上还残留着隐约的湿意,没有干透。
见小九这样,她越发心软了,好脾气地道:“那我一有空就来,好不好?”
梁九溪也知道不可能不让她出宫,只是人难免有几分自私之心。
他静默片刻,用唇碰了碰小青梅颈侧的肌肤,缓声道:“可还记得来京城前,我说的话?”
言俏俏毫不犹豫地道:“记得呀,你说防人之心不可无。”
“后面呢?”
“……”她愣了会儿,直到对方威胁似的咬住了她的颈侧,言俏俏忙伸手去推阻,迟疑道,“……尤其是男人?”
梁九溪满意地笑了下,这才松开牙齿:“真聪明。”
言俏俏被夸得翘起了唇角,黑白分明的杏眼仿佛闪动着微光:“看吧,我都记得的。”
其实不能与小九呆在一起,她也觉得有些失落。
但好在只隔了一道宫墙而已,想见还是能见到,不会比这两年更难熬了。
言俏俏歪过头,天真地问:“是不是等你清剿完逆贼,就不用这么忙啦?”
梁九溪哑然失笑,凝视着她生动娇丽的面容,像是在对她作保证,也像是说给自己听:“快了,不会等太久。”
言俏俏点点头,显然是听进去了的。
她看见男人横在腰间的大手,便将自个儿的手覆上去,不经意摸到虎口处一枚疤痕,怔道:“这里也受伤了?”
“刀剑无眼,我又岂能幸免。”梁九溪没太当回事,前线多的是命都没了的人,他好歹还全须全尾地站在了这里。
他反握住小青梅的手,捏了捏:“到床上去,我替你上药。”
若是别的位置,言俏俏是想自己来的,但旧疤在后腰,确实不好够着。
她便爬到床榻上坐下,好奇地仰起头,看着男人取了一只白瓷小罐过来。
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不时扑闪一下,浑身透着股乖巧好欺负的味道。
梁九溪扫了眼,大掌扣住女子圆润的肩头,冷不丁将人按倒在被褥中。
言俏俏一愣,疑惑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抵着后背翻了个面。
男人的手握住她细软的腰,往上提了提,令她只能配合着抬高一些。
“……小九?”这个姿势有些别扭,言俏俏手撑着床榻,想要起来点,却立即有热烈的吻落在后颈。
她手一软,再次跌进柔软被褥,长发散落在四周,只露出一截雪白脖颈。
那雪白又渐渐染上浅红。
梁九溪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乖乖趴好,我给你涂药。”
疤痕恰好在腰臀交接的地方。
想到这儿,言俏俏明白过来,轻轻应了一声,又主动抬高一些。
寝衣轻薄,随她的动作贴在脊背上,勾勒出纤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