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招了。
说是有人让她把一包香粉交给浣衣局的掌事嬷嬷,而这个人就在迎安殿贵女之中。
但她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只是知道长相,所以被带来现场辨认。
宫女嘴被封住,红肿的眼慢慢看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虽不知具体是什么缘由,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被她看到的人都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齐嬷嬷带着席清雪走入正厅,边着急地回头催促:“哎呀,席大小姐,您快些吧,徐大将军正等着呢!”
徐大将军那是什么人,在他面前,十个席家都不够喝一壶的!齐嬷嬷生怕惹恼了对方,引祸上身。
席清雪仍是那般冷冷清清,只是细看的话,便能分辨出微微发青的脸色。
她刚走入正厅,那藏书阁宫女正好看过去,飘忽的眼神忽然停顿住了。
徐沥目光如炬,顺着宫女看去,正要出声。
谁知宫女的目光冷不丁一转,落向瘫坐在地的席小蔓。
她抬手指认道:“是、是她……就是她把香粉交给我的。”
席小蔓浑身一震,转过头震惊道:“你说什么?什么香粉?我不知道,你别赖给我!”
徐沥却只是走到宫女旁边,重复问:“你确定是她?”
宫女看着那半出鞘的利剑,吞了吞口水,颤抖道:“……对,确、确定。”
徐沥不置可否,手一挥,便有黑甲兵上前,将爬起来的席小蔓一把按住。
她惊恐地挣扎,扯着嗓子大叫道:“我根本不知道什么香粉!你们这是冤枉人!!你们这是污蔑!!!”
徐沥置若罔闻,只让人进屋去翻找搜查。
席小蔓喊破了嗓子,却没人理她,顿时破罐子破摔,又哭又闹。
可很快,黑甲兵便从她屋里枕头下搜出两包东西,扔到她面前。
那东西用上好的云锦层层包着,瞧着名贵非凡。
徐沥用剑尖挑开,正是醉青月毒引以及一包香粉,冷声道:“毒害白鹿的香粉在此,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说?”
席小蔓倏地傻了眼,爬过去死死盯着那两包,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似的,连哭声都哽在喉咙里。
什么毒害白鹿?
这不是、这不是长姐交给她保管的东西吗?不是说是上好的留兰香香料吗?
谁不知道,白鹿是天降祥瑞,新帝珍视,特地将其养于仙鹿苑。
毒害白鹿这样的罪名,她怎么可能担待得起?!
席小蔓慌了神,忙摇摇头:“不是,这不是我的东西!这是……”
门口,席清雪望过来,清泠泠的目光似两道寒芒,令席小蔓浑身一冷。
可再看去,长姐眼里便是点点忧虑,似有难言之隐。
席小蔓从小跟在这位嫡长姐身后,唯命是从,已养成了习惯。
……她懂了,长姐一定是有别的计划。
席清雪一言不发地立在门口,气质高洁无尘。
而席小蔓狼狈地跪伏在地上,内心却是天人交战,片刻,两片颤抖的唇合上,保守了这个秘密。
她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她只要保住长姐,长姐就一定会想办法救她的。
被黑甲兵拖出殿门口时,席小蔓看着颠倒的天地,眼前发晕,却忽然想起杨琴芝那时的话——
“席清雪一个嫡女,难道真的会不惜代价袒护你?”
席小蔓背后升起一阵寒意,却再也没有反悔的机会,被封了嘴带走。
迎安殿中大多数人都不清楚内情,但只听那只言片语,便知席小蔓这次是犯了天大的罪,任谁都保不住的。
席清雪眉眼重新变得冷淡,理了理袖口,甚至没有多看自己庶妹一眼,漠然离去。
徐沥撤走了黑甲兵,前来向言俏俏告辞。
趁其他人都散了,言俏俏纠结许久,忍不住问:“真的都是席小蔓做的吗?”
徐沥仰头一笑,却是压低声音:“言姑娘放心,季公子是老狐狸成精了,都是意料之中的事。”
言俏俏愣愣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