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十分投缘的缘故,二人才这样亲近。
可如今看到徐沥的模样,显然是在新帝梁九溪手底下做事,言俏俏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所以表兄什么的,应该是假身份?
那住在她家隔壁的卖煎饼芸大娘,恐怕也不是小九真正的表姑了。
言俏俏怔住。
此番入宫,实在与小九相认得突然,现在细细回想,原来这么多东西都是假的么?
她忍不住问,“徐大……”
她的话顿住,忽而有些纠结。
眼前的徐沥已经不是闻春县小九的远房表兄,还像以前那样称呼,是不是不妥?
徐沥不明所以地摸了摸后脑勺:“怎么?”
言俏俏讷讷道:“……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了。”
闻言,徐沥哈哈大笑:“你这说的,自然是想怎么喊怎么喊!毕竟我能有今日,言姑娘,您是我徐沥的大恩人啊!”
他豪气地抱拳拱手,虽是说笑的语气,眼底的神色却有几分郑重的意味。
言俏俏本是想问他一些事的。
如果卖煎饼的表姑是假的,投缘的远房表兄也是假的,那小九在闻春县这么多年,岂不是从头到尾都是为了复仇而已。
而且每次小九与徐表兄叙旧,都会让她走开。
可她实在好奇,有次偷偷去听墙角,可还没听到什么,便被劈头盖脸地凶了一顿。
想到这儿,言俏俏郁闷地捏了下手指。
那小九说过的卖煎饼养她,或者去武馆做老师,都是随口开的玩笑了?
顾及到周围还有其他人在场,组织了许久的一番话,终究还是咽回肚子里。
徐沥哪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殷勤地搬了把椅子过来,热情道:“言姑娘,你坐着等吧,我估计这里的事还要一会儿!”
言俏俏心不在焉地坐下,眼神怔松地盯着自个儿干净精致的裙摆。
她相信小九是喜欢她的。
只是这么多年的记忆忽然变得真假参半,难免有些迷茫不安。
发现言俏俏与徐沥认识,角落里的杨琴芝等人忽然没那么害怕了,慢慢靠过来,小声问:“言姑娘,你认识他啊?他带着黑甲兵来迎安殿做什么?”
言俏俏回过神,联系这两天的事,隐隐有了点猜测。
徐沥奉命行事,应该是在追查醉青月下毒凶手,要不便是在查浣衣局香粉的幕后主使。
她迟疑着偏了下头,去看躲在最后面的人:“兰夏……我记得前天你替我拿过一次食盒,对吗?”
“兰夏?”其他人都看过去。
兰夏抬了下头又慌忙低下,半晌,小声说:“是……那天我路过正厅,看到席小姐在食盒旁边鬼鬼祟祟的。我看着只剩一只食盒了,宫女说是你的,我觉得还是赶紧帮你拿去比较好。”
她忍不住抬眼,小心翼翼问:“怎么了吗?”
一般众人都称呼席清雪为席大小姐,席小姐则是指席小蔓。
言俏俏:“那你看清她在干什么了吗?”
“没有……”兰夏说,“我问她做什么,她说只是随便看看,看看齐嬷嬷是不是给你留了更好的饭菜……还让我不要多管闲事。”
那倒确实是席小蔓能做出来的事,众人不约而同地腹诽着。
言俏俏思索着点头。
很快,齐嬷嬷被宫女叫回来了,一见到徐沥,便快步上前行礼,紧张问:“奴婢见过徐将军,敢问大将军有什么事?”
徐沥不多废话,直接道:“把你这里的人都叫来,一个都不能少!”
齐嬷嬷不敢多问,忙数了数:“席大小姐怎么没来啊,奴婢这就去喊!”
同时,门外的黑甲兵得到指令,拖进来一个被麻绳绑住手脚的宫女。
那宫女浑身狼狈,满脸泪痕,却被封住了嘴。
“噌”一声,寒光闪烁,徐沥拔出长剑。
殿中众人顿时屏住呼吸,不敢有任何动作。
幸而剑尖最后是落在那被绑住的宫女身上,挑断了手上的麻绳。
徐沥震声道:“睁大眼睛,可别看错了,指使你的人在不在这里?”
这宫女正是在藏书阁被抓的那个,被季望山审问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