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是变态。”
“正常姑娘家能对男子做出这样的事情吗?”
安然被苏青禾问得哑口无言,只好又祭出那句话。
“随便你怎么想。”
苏青禾一见到安然吃瘪就特别爽,她笑弯了眼,凑近安然。
“你知道你的爹娘是怎么死的嘛?”
“珞炎,在战场上毒发身亡,被乱刀砍得血肉模糊。”
“苏蔓蔓,也是多年毒药累积,一朝发作,死在我面前。”
安然面无表情,“哦。”
苏青禾以为安然被刺激得心若死灰,又往上加了把火。
“你知道你身上的毒是怎么来的么?”
尽管早就知晓是苏蔓蔓下的毒,安然还是顺着她的心意问,“你下的?”
苏青禾露出得逞的笑容,“错。”
“哦。”安然兴致缺缺,配合着她演戏,“不是你还会是谁?”
“是你娘苏蔓蔓。”
准备好的安然立刻说“哇,我好惊讶,怎么会这样?”
苏青禾“······”
是她的错觉吗,为什么感觉珞安然并没有那么惊讶?
安然催她,“快说,为什么苏蔓蔓给我下毒?”
虎毒尚且不食子,她寻思着,苏蔓蔓就算品行有缺,也不至于给自己的孩子下毒,这能捞到什么好呢?
“因为,苏蔓蔓在生你之前,已经中了我的毒药。”
苏青禾勾起残忍的笑,“那毒药通过母体渗入胎儿,若是不用‘荧火’压制,你一出生就会毙命。”
本以为会听到惊天大秘密的安然大失所望,“那还是因为你呗。”
苏青禾不满意了。
“你这是什么反应?”
“你不恨我吗?”
安然摇头。
“不恨。”
“我都说了,他们是他们,我是我,不要把我跟他们混为一谈。”
苏青禾垂下头去,半晌才低低地说
“可我恨。”
“珞炎总不顾及自己的身体,我便让苏蔓蔓在外头多关照他些,我哪里能想到,他们会滚到一起去。”
安然凉凉道,“让一个女人去代替你照顾你的男人,你心可真大。”
苏青禾猛地抬头,失声尖叫,“我相信他们不会背叛我!”
“可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本就是青梅竹马,他们骗了我。”
她扑到安然身上,牢牢把着安然的肩膀,歇斯底里。
“你知道这十几年来我看着你,心里是什么样的滋味吗?”
“午夜梦回,我总是听到我那未出世的孩子在我耳边啼哭。”
“她若是能够健健康康长大,该是跟你一样光芒万丈地活着。”
“我痛啊,身子痛,心也痛。”
泪珠一颗颗砸到安然脸上。
苏青禾嗓音嘶哑,“你怎么会理解?你怎么能理解?”
她泪眼婆娑,极致的哀伤冲击着安然的心房。
安然的眼前开始有一些片段划过。
身形挺拔的男人冷漠地站在她跟前。
他身边柔媚的女子依偎,娇娇地笑着。
“檀郎,你看,夫人好生狼狈,一点也不像千金小姐呢。”
“倒比我这个烟花之地出来的女子,还要不如。”
而她倒在地上,身上被冷水浸透,直打着颤。
身下血流如注,一阵一阵的刺痛传到心里,好像有什么要从身体里剥离。
男人逆着光蹲下,面容模糊不清,冷若寒冰。
他毫不怜惜地掐着她下巴,“说,这孩子是哪个野男人的?”
她痛到浑身抽搐,顽强地伸手抓住他。
“夫君,孩子,是我们的孩子。”
“夫人,您别为自己在外头找人的事遮掩了,这几个月,檀郎可没碰过你。”
女子用手帕捂着嘴笑了,“您还是快点招了吧,也好少受点罪。”
她没了力气,只能徒劳地用气音辩解,“没有,夫君,没有。”
男人松开手。
“那便在这待着吧,看是地板硬,还是你的嘴硬。”
他转身,决绝离去。
最后一丝光被紧闭的大门隔绝在外,她浑身浴血,在黑暗中瑟瑟发抖。
绝望感漫上心头,要将安然整个人吞噬。
她眼前漆黑无比,脸上湿成一片。
“痛,好痛。”
“谁来,救救我······”
安然身子蜷缩成虾米状,小腹那一块传来被剪子铰碎般的疼痛。
苏青禾猛地见安然眼里溢出泪珠,面色惨白,双手环胸,酝酿好的情绪被骤然打断,她不悦地看着安然。
“喂,我没对你做别的事情。我是想给你下毒,但看见钰儿的手帕后,我就改了主意,让你听我发泄发泄怨气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