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强死后, 又有人反应过来后朝着车辆所在的位置跑了过来。
那人明夏认出来了,正是不久前被吴天强叫下去拖车的几个从镇上来的剥皮人之一。
大概是因为对方没有杀过狼崽,所以他身后并没有野狼追着, 模样看上去虽有些狼狈,却不像刚才的吴天强那么惊慌。
待看清楚车边已经被啃食得只剩下半张脸、死不瞑目的吴天强时, 那人明显吓了一跳。
然而在听到身后传来的嘶吼时, 那人硬着头皮上前, 却没敢去拉主驾驶的车门, 而是伸手去拉了后座的车门。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刚才吴天强怎么也拉不开的车门,这时居然两下就被从外面拉开了。
那人刚要上车, 却听身后传来男人声嘶力竭的咆哮:“滚开, 让老子先上!”
伴随着木仓响声,那人甚至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朝着车旁倒了下去。
他身后的男人没有丝毫犹豫, 直接踩着他的尸体上了车, 以极快的速度将车门从里面拉上, 将紧随其后的野狼给全部堵在了门外。
男人劫后余生般的松了口气,他身上布满血迹, 早已经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同伴的, 亦或者是被他开木仓打死的野狼的血。
他受伤不轻, 左腿的小腿上还有明显深可见骨的牙印,可比起已经葬身于狼口的其他同伴而言,只是受了伤的他明显要幸运太多了。
顾不得去处理腿上的伤,男人很快发现车外那些尾随他而来的野狼并没有因为他上车而放弃攻击他的意思。
那些野狼似乎已经杀红了眼, 它们不停地用身体去撞汽车的车门, 其凶悍程度简直令人只是看着便觉胆寒。
若非这辆车是经过改装的越野车, 还真不一定能够顶得住这群野狼这么撞击。
饶是如此,男人依旧被这群野狼的行为给吓得够呛,他拿出木仓想要打开窗户进行射击,却冷不丁听到车前有人开口提醒。
“窗户开了的话,它们会直接从窗户进来,咬破你的喉管。”
男人这才意识到车上除了自己居然还有别人,他眼神猛地凶狠起来,原本准备开窗的手也立刻收了回来,反倒将木仓口对准了明夏的脑袋。
“少跟老子废话,赶紧开车!”男人怒吼道。
早已经坐回副驾上的明夏非常识时务的在男人用木仓对准她脑袋时就举起了双手,向对方示意自己不会对他造成威胁。
待对方情绪不再那么紧绷后,明夏道:“我不会开车。”
如果此时坐在副驾的不是个女人,在听到这句话后,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开木仓崩了对方的脑袋。
可不过是一个照面的功夫,男人已经认出明夏是诺布要的剥皮能手,他当然可以开木仓杀了这个女人,但这意味着事后清算的时候他需要承受诺布的怒火。
男人嗜杀却并不意味着他没脑子,恰恰相反,他太有脑子了,以至于总能在危急关头做出最正确的选择,就好比现在。
只稍稍权衡了下利弊,男人便果断放下了木仓,拖着受伤的腿爬到了驾驶位,将车子发动着,听着野狼不断撞门发出的“砰砰”声,男人边开车边咒骂道:“这群该死的畜生!”
眼看男人要开车去碾压那些野狼,明夏适时地开口提醒道:“前面的车子好像已经走了。”
见男人有些犹豫,仍没有放弃报仇的念头,明夏又紧接着补充了一句。
“现在外面有雪,而且雪越下越大了,再不追,等拉开距离就很难追上了。”
明夏这话绝对不是在吓唬人,云境本就十分危险,这里是完全没有经过人工开发的荒原,现在是夜晚,加上天气不好,稍有不慎就会掉队。
经明夏这么一提醒,男人算是勉强放弃了撞野狼的打算,脚下油门一踩到底,车子猛地蹿了出去。
野狼并没有放弃的意思,仍在车后狂追,男人从后视镜里看到那些锲而不舍的野狼时,忍不住又是一阵咒骂。
车子在荒原上疾驰,也不知道开了多久,更不知道车后跟着的狼群是什么时候消失的,等以诺布为首的贴着狼头标志的越野车停下时,男人紧绷着的神经才终于稍稍放松下来。
腿上深可见骨的伤刚才在外面因着温度低,又已经疼麻木了,尚且能够忍耐,可如今坐上车,知觉渐渐恢复,疼痛让男人额头上沁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他从兜里摸了支烟叼进嘴里,点燃后猛吸了一大口,转过头看向明夏,道:“会不会处理伤口?”
“不会。”明夏摇头,给出了和之前并无二致的答案。
自讨了个没趣儿,男人哼笑一声,道:“除了剥皮子你还会什么?”
明夏表现得相当木讷,老老实实道:“土登没教过别的。”
得了这么个答案,男人却罕见地没发脾气,他拖着伤腿在车上翻找了许久,终于在车后找到了一个布包。
将布包打开,里面是酒精和纱布,还有一些用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