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身回神,不至于像金赛泽那个毛头小子那么难。
他嫌弃地看了一眼浴缸里的出尽洋相的外甥,也没想着上前拉扯一把,自认十分有绅士风度地拿过毛巾朝虞芙走去。
实际同手同脚,在距离虞芙不到半米的距离,指节微动。
那些水汽也散得差不多了,他生得高,从上而下往下俯瞰,闻绪泽看得不要太清楚了。
不论是盛着水珠的锁骨窝,还是其它什么,他机械地定在那里,任由虞芙朝他伸出手,拿过手中的毛巾。
两只手一白一深,虞芙手指碰到他手背的一瞬间,仿佛有火苗滋啦一声,烧得闻绪泽大脑嗡鸣。
他下意识想去牵虞芙的手,但虞芙接过毛巾后便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一个眼神都没有。
磨砂玻璃门关上,他失神地钉在原地。
滴答、滴答,奇怪水声响起。
他微微侧过头,通过巨大的镜面,看见一个西装革履的精英男士,人中、薄唇下巴都有血迹,并且正有新的鲜血往下流淌,坠在瓷砖地面。
他流鼻血了。
*
虞芙确定闻绪泽和金赛泽没被猎杀者附身。
看起来笨笨的,怎么可能是猎杀者。
雪白毛巾擦拭过身躯,虞芙忧愁不已,手无寸铁的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和猎杀者对抗呢?他掌握的信息太少太少。
主系统说的线索究竟是什么?猎杀者有几个?有多少猎杀者已经知道了他的相关信息?
想不出所以然,越想越累,越累越困。
穿好睡衣打开门,闻绪泽仍保持原样站在门口,脸上的鼻血已经擦干净了,眼神依旧放空。
在虞芙出现在视野的那一瞬间,闻绪泽的眼底才重放光彩。
“衣服给我,我帮你洗。”闻绪泽接衣服的举动极其自然,一脸体贴心疼,“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要。”
“好,饿了随时跟我说,我让人送东西上来。你放心,这层楼里里外外都有人守着,不可能有人能闯进来。”
虞芙抿了抿唇肉,不开心地看了闻绪泽一眼,不可能有人能闯进来?可刚刚不仅有人闯进来,还趴在玻璃上看他。
这些事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这个画面只有他一个人看见。
虞芙坐在床沿百无聊赖地按着遥控,电视屏幕闪烁彩光,他提不起兴趣,心中憋着一股火。
金赛泽偷偷瞄了眼在卫生间帮虞芙洗衣服的闻绪泽,眼底有一瞬阴霾,他总算明白母亲为何会与母家闹翻脸了,没一个好东西。
连外甥的心上人都不放过,猪狗不如。
金赛泽将闻绪泽翻来覆去骂过后,切换神情,他紧张又忐忑地把手放在虞芙手臂上,惹来轻飘飘的一眼。
虞芙没有阻止,他大着胆子把虞芙提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顺利完成这一切,他手心都出汗了。
“芙芙,你不要被我舅舅骗了,他看起来人模人样,实际上这种人最变态。”金赛泽逮着机会就开始抹黑情敌,“说不定背地里养了好几个见不得光的情人,还表面跟你装痴情。”
虞芙淡淡抬眼:“那你呢?”
“我可没有。我从来不搞这些,也没有乱七八糟的关系。”怀中的虞芙刚洗完澡,抱起来香软舒适,金赛泽把下巴搁在虞芙的肩膀,嗅着他身上的香气,偷偷亲了亲他的发丝,“我只有芙芙你一个娇气包。”
“我不是你的。”
“那我是你的。”
从前虞芙的生活还算平静,金赛泽再死皮赖脸、再恬不知耻,他都能当作空气,可人烦躁的时候看什么都跟炸,药似的。
现在的金赛泽,就成了虞芙的出气筒。
“我的?我才不要你。”虞芙坐在金赛泽的腿上,冷笑了一声,“你每天就知道惹我生气,你真的很烦,很讨人厌。”
金赛泽的表情遽然失落,他低头轻声去哄:“我以后不会惹你生气了。”
啪的一声,虞芙把金赛泽的脸一把推开,他从金赛泽的腿上下来坐在床沿,金赛泽跟条件反射似的跪在地毯上,又抱住他的双腿。
腿是白的,手臂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