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的莹白玉足上,喉咙微涩的滚动了一下。
他当然不可能告诉观荷,借笔记只是一个借口。
一个能让他以一种相对坦然姿态出现在她面前的借口。
他更加难以启齿的是,那夜寒泉之后……他做了一场旖旎的春·梦。
梦中女子杏眼含泪伏在肩头,不是别人,竟是从未说过几句话的观荷师姐。
这……太过荒唐!
所以祈年这几日一直有意无意的躲着她,想着或许是那夜酒水中的药物让他昏了头,不然怎么会对一个交集浅薄的师姐生出那种心思。
直到今日,看到少女一个人坐在洗剑池边发呆,他终究是没能忍住,走过来同她说了第一句话。
还是用的这样蹩脚的借口。
但对方好像信了。
只见少女仰着一张清媚动人小脸,凝着眉目略微思衬着,“你着急用吗?不着急的话我明日再拿给你。”
至于为什么是明日……
当然是因为她刚刚用传声玉简和谢翕约好了,等会儿要在藏经阁碰面。
祈年对上那双黑白分明的圆翘杏眼,呼吸没由来滞了一下。
手腕上问心石里的萤蝶轻轻闪了一下幽蓝色光芒,他恍惚而复杂的想∶若是真的,自己这算是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
好像哪一种都不太是。
不过最终他还是扯出点浅倦笑意,对着面前少女点了点头,“好啊师姐,那就明日。”
*
沈瑜在藏经阁等了谢翕整整一个钟头,也没有看到他的人影。
想着用传声玉简询问他一下,却发现对面那人掉线了一样无论如何都没有回应。
她蹙着眉走出了藏经阁,心里隐隐觉得有点不安。
——谢翕不是这种不守信的人。
就算临时有事,用传声玉简知会她一声总也费不了什么功夫。
除非……他眼下没有办法使用玉简。
出了藏经阁,绕过一道蜿蜒水榭。
正当她打算去那人住所一探究竟时,在下一个拐角处撞见了那格外刺眼的一幕。
少年狼狈的趴在地上,貌美冰冷的侧脸贴在身下粗砺的青石板上,像被人彻底打碎了一身的尊严与傲骨。
围着他的是几个辨不清名号的弟子,为首的那个一身紫衣,被旁边人很是谄媚的唤着“秦师兄”。
有人伸出脚踢了踢地上的少年,双臂交叠着露出蔑然讥笑,“故意找你麻烦又如何?你这样低贱肮脏的半妖,难道还敢反抗不成?”
被恶意屈辱对待的少年却并未答话,他侧脸恍惚惨白着,仿佛正在忍受着什么难言的痛苦。
而在他的旁边,是一尾不停嘶嘶扭动着身体的花纹艳丽绿蛇。
围住他的其中一个指向身后柴房,语气隐隐亢奋着,“不若把他扔进去,我这里有催情香!
啧,这雌蛇正是发情期,咱们的小雀奴又这么狼狈可怜……就是不知道一个半妖和一个纯种畜生交·媾,会不会生出什么恶心奇怪的东西来。”
话落,周围一阵窸窸窣窣的恶劣哄笑。
沈瑜听得骨头都发冷∶原来一直以来,他竟然是被人这么对待的吗?
挂着内门弟子的好听名头,却连最起码的尊严都不能保留。
不远处,貌美苍白的少年被人拖着,连带着那尾发情的雌蛇一起,丢进了后头的柴房。
门被从外面锁住,又有人不放心似的,对着柴房范围抬手设下了几道牢固禁制。
设完禁制,确保了在催情香生效之前,里面的少年不能逃出来之后。
几个人才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笑,满足而惬意的离开了。
沈瑜忍了又忍,才没冲上去把那几个恶坯子暴揍一顿打成猪头。
毕竟连掌门陆云归都默许的苛待,她的袒护暂时不宜太过表现在明面上。
但即便如此,她也不可能坐视不管,看着谢翕被人恶意设计着与之交尾。
她提步来到柴房前,指间飞快动作解开了那几道封锁的禁制。
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