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是“水族馆的鲨鱼吃人”这样少见又可怕的案子, 警视厅立刻就派了警员过来。
虽然死者已经进了鲨鱼的肚子里了,但水族馆的监控显示,从下午一点开始, 除了负责这一片的巡逻保安之外只有一个人往海豚表演场馆的方向走。虽然上午的时候因为线路原因,监控有一段时间没有处在运作状态, 但保安一直有在巡逻,上午巡逻三次, 下午在巡逻第二次的时候发现了尸体,因此基本上可以推测事件发生的时间在两次巡逻之间。
工藤优作对着打印出来的监控照片分析道:“从视频里可以判断,这个人大约和保安先生差不多高, 五尺半左右, 和水池边留下的鞋印大小相符, 很有可能就是死者。”他把照片递给保安辨认。“这个人你有什么印象吗?”
虽然监控并不太清晰, 只能勉强辨别出五官的位置, 但保安只看了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个人……这个人是水族馆的员工琴实小姐的男朋友松浦幸太郎啊!”
“琴实?”
“是大桥琴实小姐,她是这里的海豚饲养员。可是我今天早上打卡的时候,看到考勤表写着她请假了,今天没有来上班。”
搜查一课派来的警官和工藤优作相熟,工藤优作一个眼神,他便知道了他的意思, 吩咐其他警官去调查“大桥琴实”和“松浦幸太郎”。
能够把水下通道打开, 把鲨鱼引到这里的水池中来,凶手很有可能是这个水族馆的工作人员。
“松浦是下午两点十八分到海豚表演馆这个方向来的, 再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而保安下午第一次巡逻是一点三十五分,第二次巡逻是四点钟。”工藤新一杵着下巴自言自语着捋思路, “那松浦是到了这边来之后, 鲨鱼被引过来了, 还是在他过来之前鲨鱼已经在这个地方了?松浦先生又为什么会到这个地方来?”
从鲨鱼对声波仪的反应来看,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隔壁海星馆的声波仪,恐怕就是这次案件的罪魁祸首。
鲨鱼已经被工作人员运到了另一个水池里去,警察们在现场各个地方进行搜查取证。
九十九清祐和降谷零正凑在一个操作台的旁边。
“这里的痕迹最好提取一下噢。”
工藤新一过去时,就听见九十九清祐这么说。
警官说:“可是这个操作台上,看起来指纹就非常杂乱的样子。”
九十九清祐指了指水池上方的铁轨和吊绳,那是在海豚表演时吊皮球用的,“可是这上面挂着的绳子的位置被移到了水池旁边,而且绳子上明显有绑过东西的痕迹嘛。”
因为还没有投入使用,吊绳也是全新的,打结留下的痕迹就变得非常明显。
“是将声波仪绑在吊绳上,把鲨鱼吸引过来之后,再把声波仪解下来扔到海星馆里去吗?”工藤新一提出推测。“我记得那个声波仪上面,似乎有一个可以用来穿绳的孔?”
“没错没错。”九十九清祐点头,“做声波仪的人连导线都接得乱七八糟,会专门留出孔来,肯定是因为需要用到嘛!”
“可是,监控里并没有其他人往这个方向来,就算是趁着上午监控坏掉的时候把声波仪挂在了上面,又是什么时候取下来的?”
“用某种手法嘛。比如说,在这里吊上一个吸引松浦先生的东西,这个东西上系着一根绳子,像滑轮一样越过上面的铁轨,连接在这个操作台的遥控把手上。松浦先生把这个东西拉下来的话,绳子就会带动遥控把手,把声波仪移到旁边来。”九十九清祐比划了一下那根线的走向,“把吊着声波仪的绳子的一端连在水池壁上,在声波仪远离水池的时候,绳结就会被拉开,声波仪就会掉到下面的小水池里去。这边的小水池说不定像大水池一样,底下有连通外面的水池的水下通道,这样的话,就算不到海豚表演馆来,声波仪也可以从其他水池里回收啦。”
九十九清祐提出了一种非常迂回的手法,工藤新一和降谷零跟着他的说法在脑海中模拟一下这根绳那根绳的走向,似乎在理论上是可行的。
但是,“留下的那些绳子要怎么处理?虽然声波仪处理掉了,但是这样的话,又多了很多不必要的证物吧?”工藤新一指出漏洞。
“在绳子上连上重物,再和声波仪连在一起,声波仪通过水下通道被送到外面去的时候,就可以一起把绳子回收了嘛。你看这样连起来……再这样……”九十九清祐像画图一样用手指在空中这里那里地连线,一开始工藤新一还试图跟住他的步骤,但马上就发现这实在是太复杂了,复杂到了可行性几乎没有。
“这个声波仪是被蜘蛛网网住了吗?”工藤新一有些无奈道,“这么多绳子连接在一起的话,会互相形成障碍的吧。”
被否认了的九十九清祐不高兴地叉腰:“如果细心点处理的话,可以像单片机电路一样互不干扰的嘛。”
降谷零说:“九十九不是说凶嫌连声波仪的电路都连得乱七八糟的吗,怎么会做到这么细致的事呢?而且凶手肯定不像九十九那么聪明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