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掌柜打量着苏曼,咧嘴一笑,“夫人倒是个聪明的。”
他看了一圈,目光对准了缩着脖子装死的向妈妈,跟手下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两个膀大腰圆的上前,钳制住向妈妈往前拖。
向妈妈手脚并用的挣扎,满嘴嚷嚷,“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啊!”
毕五啧啧两声,“我要干什么?怎么,离了钱庄拿了钱,就不认得我毕五了?”
向妈妈低着头不敢抬起,“我...我不认识什么毕五。”
毕五对手下扬了扬下巴,钳制她的人用了点巧劲儿把向妈妈给掰的嗷嗷叫唤,“哎呦喂,放手,我的手要断了要断了,救命啊...”
她疼得龇牙咧嘴,高喊道,“是二夫人,是二夫人叫我去放银子的!”
毕五挥了挥手,那两个松开了向妈妈,把她像破布一样丢在地上。
“害,早说不就得了,一把年纪非要遭这个罪。得,将军,这人也找到了,您是不是该说句话了?”
反应过来的聂母指着被聂右护在身后的秦婉柔道,“居然是你?”
此刻的秦婉柔已经是抖如筛糠。聂右抓住那大红盖头狠狠扯了下来,头冠钗环散落一地,秦婉柔花容失色,一下子跪倒在地,“相公,你听我解释...”
聂右见她不否认,暴怒道,“居然真的是你!”
秦婉柔抱住聂右大腿哀求,“相公,我也是为了我们将军府啊。”
“贱人!你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吗!”
聂右一个窝心脚把秦婉柔踹到了一边,她捂着肋骨半天没起来。
热闹看到这也差不多了,宾客们都知道今天这场喜宴算是办不成了,一个个都拱手告辞。
刚刚还热热闹闹的喜堂瞬间变得空荡荡的,只剩下一桌桌摆满珍馐美酒的喜宴,还有秦婉柔凄凄惨惨的哭声。
【聂右名声受损,气运值减10,当前气运值55】
坚强的秦婉柔重新爬回来扒着聂右的腿,“相公,实在是家里的银钱不够用,我这才...”
聂右又急又怒,掐住她的胳膊把她从地上拽起来,对着她的脸吼道,“那你就去放印子钱?”
“我...我....”
毕五突然插话,“将军的家事还是等会儿再处理吧,既然这钱的确是将军府借的,还请将军归还。”
事已至此,聂右也知道这事儿怕是不能善了了。他甩开秦婉柔,深吸一口气,强端着将军的威严道,“既然是我将军府的债,我自不会赖账,三日后,我定会把两千两连本带利送到永乐钱庄。”
“要是将军银钱上有短缺也无妨,我毕五也不是不懂事儿的,只是我们这账一直是大掌柜管着的,我也做不了主,若是大掌柜能回来,这账要不要就没那么紧要了。”
毕五话里有话,摆明了在说,只要大掌柜回来,这两千两就可以不要,但要是大掌柜回不来,那这两千两自然是要连本带利收回来。
毕五把该说的都说完,就带人离开了。
聂母捂着胸口喘不过气,被丫鬟扶到椅子上休息,她指着地上软成一滩的秦婉柔道,“亏我还要抬举你做平妻,你这个贱人居然如此忘恩负义,还不赶紧去把银子拿出来!”
秦婉柔转头悄悄看了眼聂右,复又低下头道,“那银子...银子已经花完了。”
“什么?”这回聂右也慌了。
苏曼好心提点,“一共两千两,妹妹当家才几月怎么可能都花完了?还请妹妹不要隐瞒了。”
秦婉柔看着苏曼幸灾乐祸的样子,只得咬牙道,“果真都花了...”
“贱人!”
聂右狠狠抽了她一个耳光。
秦婉柔捂着脸凄楚道,“府里开销巨大,处处都要用钱,为了给母亲办寿,我只能借印子钱,本想等有了就还上,没想到府里一直都是入不敷出,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怎么可能入不敷出!我每年俸禄一百八十两!上次交到你手上的也有一百两,怎么可能不够。”聂右咆哮。
“真的不够啊,将军的一百八十两放在农户山庄是花不尽,但我们是在京城,要想维持住将军府的体面,这一百八十两还差的太远。”
秦婉柔转头指向苏曼,“不信,不信你问姐姐。”
聂右抬眼去看苏曼,她此刻正好整以暇的立在那,仿佛这些纷纷扰扰都与她无关。
苏曼对着一脸期盼的秦婉柔笑了,“之前妹妹不是说,是姐姐花钱太过大手大脚理不好家,银钱才不够使吗?”
秦婉柔听闻挪动膝盖跪了过来,此刻她妆也花了,头发也乱了,跪在她面前哀求,“是...是妹妹贪功自傲,这才说了那些蠢话,姐姐,求姐姐说一句公道话,将军府是不是入不敷出。”
苏曼退后一步,“我虽然管过家,但自打将军说我管家不利,便再没有插手,现下也不敢随意置喙,请将军自断吧。”说罢她就扶着瑛姑的手离了喜堂。
“姐姐,你别走,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