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姑扶苏曼进门时,小厮居然没有一个行礼的,她不满的咳嗽了两声。
向妈妈斜眼看向苏曼,阴阳怪气道,“呦,夫人回来了啊。”
瑛姑不忿,“看见夫人还不过来行礼问安!”
向妈妈皮笑肉不笑,“原本奴婢是想给夫人行礼的,可是二夫人马上就要进门,将军可是吩咐过了,府里要紧着喜事来,恕奴婢空不出手来给夫人行礼了。”
“你...”
苏曼拉住了要上前理论的瑛姑,好脾气道,“既然是将军的吩咐便罢了,只是向妈妈跟了好主子,自有你的好处呢。”
向妈妈傲慢道,“二夫人宅心仁厚,自然是好主子。”
走了好远,瑛姑还是愤愤不平,“夫人您怎么任由她顶撞您啊,要我说,她对夫人不敬,活该打一顿发卖出去。”
苏曼道,“夏日蝉鸣恼人,你怎么不去挨个打死?”
“反正一入秋就都死了,我费那个事干什么。”瑛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怕不是夫人...”
“嘘。”
苏曼食指遮住唇,“说出来就不灵了。”
当晚,苏曼隐约听见外面有人求见聂右给自家掌柜求情,但聂右见都没见就吩咐门房给撵了出去。
她叫瑛姑细细去打探了一下,说来的是永乐钱庄的二掌柜。那二掌柜刚开始还挺客气,递了拜帖,在门廊下候着。谁知将军没等到,等到了赶人的门房,便撂狠话说,走着瞧。
“不过是个钱庄的掌柜,能有什么能耐,想必是浑说的吧。”瑛姑道。
苏曼洗完手接过瑛姑手里的手巾擦了擦道,“人不可貌相。”
后日是个极好的晴天,艳阳高照,万里无云,趁的聂府的门楣高大气派。
聂右一身红衣,意气风发,坐着高头大马,一马当先,后面跟着的是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甚是热闹。
聂府内高朋满座,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气,除了齐侯夫人。她绷着脸找到了苏曼,见她没事儿人似的吃茶,恨铁不成钢道,“姐姐怎么还真让那贱人进门了!”
苏曼拉着她坐下,“外面暑气大,妹妹进来吃茶。”
齐侯夫人没好气的坐下,“你还怕没茶吃,一会儿那个贱妇就要给你敬茶了。”
正巧,外面来人叫苏曼到正厅,说是秦婉柔快要进门了,叫提前去准备着。
齐侯夫人气呼呼道,“你看,我说那贱人要来了吧,你去吧,我可懒得看她。”
苏曼含笑拉她,“走吧妹妹,错过了好戏就不好了。”
“什么好戏?”齐侯夫人不解。
“姐姐跟我来就知道了。”
正堂之上,聂母端坐首位,苏曼坐在下首。
不一会儿,丝竹管弦之声远远传来。虽说秦婉柔暂住的院子离将军府不过隔了一条街,但聂右却带着秦婉柔绕了半个京城,一时间风光无限。
外面早早备上了火盆,秦婉柔跨过时,喜娘高喊,“新娘举步跨火烟,款款莲步进厅边。”
“好!”
周围喝彩声响起。
喜堂之中,聂右一身大红喜袍,旁边秦婉柔盖着红盖头与他并肩,腰间的明珠熠熠生辉。
喜娘扯了脖子喊,“一拜天地。”
二人双双下拜。
“二拜高堂。”
向妈妈扶着秦婉柔转身面向高位之上的聂母,此刻聂母看着鞠躬的俩人,满面喜色,“好好好。”
正当喜娘憋足了劲儿要喊最后一拜时,外面突然吵嚷起来。
“让开!”
“哎,你们不能进去。”
大家纷纷回望,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敢在将军府闹事。来人也是体贴,很快就冲了进来,满足了大家的好奇心。
领头的是个尖嘴猴腮的男人,虽然衣着鲜亮,但却有些流里流气的,后面跟着十几个膀大腰圆的随从,各个手上都拿着长棍,眨眼间把喜堂挤了个严严实实。
女宾们连连躲避,苏曼以扇遮面,稍稍转身。
眼看喜堂乱哄哄的,聂右火气上来,厉声道,“你们擅闯将军府,不怕朝廷问罪吗?来人,给我拿下!”
领头的见到聂右咧嘴一笑,拱手道,“将军稍安勿躁,毕某是永乐钱庄的二掌柜,今日特意来恭贺聂将军新婚,何来擅闯将军府一说啊。”
聂右没发现被他护在身后的秦婉柔听到永乐钱庄的名号时,变得畏畏缩缩,冷笑一声,“永乐钱庄?昨天找我给你们掌柜的求情不得,今日就来大闹我的婚宴?你们好大的胆子!”
毕掌柜眼珠转来转去,贼溜溜的瞄了圈周围的宾客,笑道,“将军,不如找个能说话的地方,我们谈谈。”
“哼,你也配跟本将军谈。”聂右不屑,“多说无益,我聂右绝不会徇私枉法。”
毕掌柜收了笑,“既然这样,那我就在这说了。”
他从怀里掏出来两张字据,“聂府先后朝我钱庄借款两次,一共是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