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的活计,我都揽下了,能挣一些钱补贴家里。”
邓氏说道:“家里忍一忍,还能继续下去的。这一枚玉镯,你拿去吧。叙儿的病,不能耽搁。”
“不行!”
黄忠再一次回答。
他站起身,强硬道:“这一枚玉镯,不能当掉。挣钱的事,我会去解决,你别管了。你把儿子照顾好就行,其它的我会想办法的。”
邓氏柔和的面庞上,浮现出决绝神色,“黄忠,你不拿去典当,我就直接摔碎。是镯子重要,还是儿子的命更重要呢?你这点道理,都不明白吗?儿子恢复了,有了钱,自然可以把镯子赎回来的。”
“咳!咳!!”
忽然间,咳嗽声从房间中传来。
邓氏听到后,整个人瞬间就紧张了起来,直接把玉镯塞在黄忠的手中,飞也似的往屋子内去了。
“叙儿,怎么样?又咳嗽得难受了吗?”
“来,娘亲给你拍拍背。”
“小心一点,房间里面有些黑,别磕着头。”
邓氏温柔的声音,从房间中传来,再不复刚才的决绝。
“娘,我没事,就是做噩梦了,娘陪着我吧。”
“娘陪着你,叙儿乖,好好睡觉。”
黄忠听到妻子和儿子的对话,看着手中的玉镯,笑容隐去,取而代之的又是忧愁。他知道自己妻子的性格,外柔内刚,不会改变主意。
黄忠紧了紧手中的玉镯,最终喟然叹息一声。他颓然的坐在门口,不知道过了多久,那铁塔一般的身躯站起身,背脊有些佝偻,去屋子中休息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清早,黄忠早早的离开了家。他没有直接去当铺典当镯子,他的内心深处,依旧带着一丝的期望,再一次去了刘磐的府邸。
毕竟,刘磐是他的老上司。
他只能求助刘磐。
黄忠到了刘磐的住宅外,敲门求见。当门房看到了是黄忠,皱起了眉头,直接说道:“黄忠,公子天不见亮,就已经出去办事了,下次再来吧。”
黄忠粗犷的脸上,多了一抹渴求,询问道:“将军去了哪里,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门房神色不耐烦,眼神厌恶,呵斥道:“公子的行踪,是你能打探的吗?滚!”
黄忠握紧拳头,心中愤怒。
他很愤怒,最终,还是儿子的病情占了上风,说道:“我下一次再来。”
他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开了。
门房看着黄忠离开的背影,骂骂咧咧道:“老匹夫,没什么用处,还老是麻烦公子,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黄忠听到声音,身体一怔,跟着又继续离开了。
为了儿子,他忍了。
一切是为了治疗儿子。
黄忠没有再去州牧府,直接到了住宅附近的典当铺。他看着典当铺子,却在外面停下,脸上充斥着迟疑和犹豫,没有直接进去。
黄忠在外面坐下来,取出了玉镯,看了许久,摩挲了许久,最终才拖着身躯进入典当铺换钱。黄忠拿了钱,就直接给黄叙买药。
一切忙完,黄忠急匆匆的回家,因为他还得给儿子煎药。
早些吃药,才能压制病情。
当黄忠往回走的时候,靠近自己住宅的时候,发现这一条路上,前方出现了四个人。
为首的人,是一个青年,穿着锦衣华服。
青年的身边,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小青年,还有一个魁梧的壮汉和中年人。除了身穿锦衣华服的青年外,其它的人手中都拎着大包小包的礼物。
这些人,似乎是朝他家里去的。因为从这条路走过去,只有他居住,至于另一家常年没有人来。
黄忠心中不解。
他没有名声,没有家族,谁会来拜访呢?
黄忠没有急着上去,万一这些人走错了,或者不是去他家呢?他只是跟在后面,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