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烬儿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抛去身份之别,我早已经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他如今这般,是恶人造的孽,可老天不会一直不公待人,烬儿今生能遇见你,是他的幸运,更是他受尽磨难后才终于得到的馈赠,我们要相信,这一关他一定能闯过去,尤其现在有你在,他的抗争信念正前所未有的强烈。”
“师父,有您在,才是阿烬最大的幸运。”
却云只道:“从来都是你。”
……
宁芙与崔易等在药坊,却云一人按时辰前往幽室。
原本宁芙也想跟着同去,可却云却安排两人去做其他任务,言道入药浴的草药储备不多,叫他们在这帮忙多研些药粉备用。
其实,这些工作只需药童去做就好,却云临时把动手的活分发给他们,其意应是不想他们坐等焦急,生挨难熬。
知晓师父的这份苦心,宁芙没有再坚持跟去,而是耐心动手做事。
哪怕最后她真的帮不上阿烬,至少这药粉经她的手磨过,也是她尽得一份心力。
一切,都等师父回来再详商。
半个时辰过去,宁芙却刻意不去在意时间,她全神贯注地研磨药粉,用的力气极大,手心都被木柄蹭搓得发红。
崔易看不下去,欲阻劝,“公主……莫伤到自己。”
“我知道。”
将眼眶打转的泪意艰难忍下,宁芙低着头缓了缓才说,“只是不想叫自己分心去多想。”
为了不去想他,她只能叫自己忙起来,别停下。
崔易却盯看着她的手,眉心不由拧起,想起尊主出发前的叮嘱,他决不能眼睁睁看着公主进行自虐行为。
他上前,却不敢失礼碰到公主,于是只好趁其不备,猛地伸手将药碾子夺过,背到身后去。
宁芙惊声,明显被吓了一跳。
“崔易!”
“属下失礼,还请公主珍惜玉体……”
宁芙恼忿地瞪着他,情绪在心头翻涌不息,可她嗓口发紧,当下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想在人前失态,最后关头,宁芙只好背过身去用力吸气作缓,之后,又倔强抬手,用手背擦去眼角悬挂欲坠的眼泪。
全程间,她坚持一声不肯出。
崔易嘴角扯了扯,可到底说不出柔劝的话来,同时更知自己不能过界,于是,他默然将手里的药碾攥握更牢,只想自己一定要保证好公主的安危。
气氛正凝僵,一药童忽的敲门进入。
来人并没有注意到屋内的异样,施完礼后,他只如实传告却云师父的话。
“师父请公主前去幽室。”
宁芙一怔,忙回过身来,当即也顾不得面上还挂着湿痕,只嗓音含哑地开口确认问道:“现在吗?”
“正是。”药童点头回。
崔易又问:“却云师父只叫公主一人过去?”
对方再次点头,崔易只好留下。
宁芙当即已是半刻都多等不了,她叫药童在前带路,而后紧跟迈出的脚步一步比一步更急。
她知道,若没有更棘手的情况发生,却云师傅定不会专门寻她过去。
幽室那边,一定出了事。
……
幽室是韩烬多年秘密疗愈的特殊地点,寻常人不可随意靠近,更别说是进门。
于是,药童把宁芙指引到附近,示明路线后便自觉退离。
宁芙沿着小道走到尽头,入目看到一面石壁横在路中,她试着伸手推了推,石门果然从里被打开。
“师父……”
却云并未在房间内,而后一人独立在外,阖眼似在冥想什么。
闻听动静,他这才转身。
宁芙:“阿烬他……”
“情况不太好。”却云肃目直言。
即便她先前已经有过如此料想,可当亲耳闻听到结果,又看却云一脸的面色凝重,宁芙到底忍不住慌悸,在眼下所立的敞阔环境中,她只觉窒息到喘气不畅。
她艰难忍下焦忧,认真听却云师父把话说完。
“烬儿昨夜第一次入浴,按照时辰,第一轮疗愈结束后,不管能不能除魇成功,他都该清醒才是……可方才无论我怎样唤他,他都依旧处在昏沉之间,意识更渐消弭,这不是一个好的预兆。”
宁芙焦急不安,用掐握手指的方式来缓解当下紧绷的心绪,同时又尽力敛息,好叫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