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己的大氅丢过去。
“披上。”
“多谢。”江晚吟连忙接过大氅。
拉扯间,陆缙无意间忽地瞥到她心口处有一二红|痕。
她肌肤雪白,衬的那痕迹格外显眼。
但妻妹并未婚娶,陆缙很快移开眼,只当是夏夜蚊虫多,被蚊子叮出来的。
只是眼一低,他又看见她了曲起的小腿,薄衣贴着,双膝皆是乌青。
陆缙毕竟是成了婚的人,自然清楚那痕迹是怎么弄得。
红痕,淤青,还有深夜投水……
陆缙微微蹙了眉,委婉又不伤小姑娘面子地问:“你可是被人欺负了,一时想不开?”
江晚吟这才发觉衣衫半透,她赶紧扯了下衣摆,拢好衣襟,盖住膝盖,低低地道:“姐夫误会了,我只是有梦游之症,一时走错了地方。”
一低头,她湿发垂到身前,颈后也露了出去,上面依稀还有一些淡淡的痕迹。
陆缙目光一顿:“当真没有?”
江晚吟后知后觉,赶紧又捂住后颈,脸颊红的快滴血,声音也低的几不可闻:“您……您别问了,今晚多谢您,我先回去了。”
她鼻音已经带了哭腔,转头急急地要走。
陆缙负手,声音沉缓:“我是你姐夫,你既到了府里,便不必拘谨,有什么难处尽可对我说,国公府绝不姑息奸佞之徒。”
江晚吟脚步顿住。
陆缙又道:“现在可以说了,那人,究竟是谁?”
江晚吟微微抬眸,只见陆缙轩然霞举,面冠如玉,泠泠如山巅雪。
还能是谁呢?
倘若当真是别人便好了。
他也许当真会为她做主。
她张了张口,怎么都说不出口,终究还是垂了眸:“没有人,您误会了。”
说罢,不等陆缙再问,她裹着大氅碎步回了水云间。
陆缙微微皱眉,脑中快速地过着府中可疑的男子。
然可疑的人实在太多,他一时暂且理不出头绪。
毕竟是妻妹,在府里遇到了这种事,公府实在难辞其咎。
陆缙面沉如水,站了片刻后调步回去,一抬步,却踩到了一块用红绳系着的羊脂玉,大约是江晚吟不慎丢下的。
他捡起那玉摩挲了一下,缓缓收在掌心。
经此一事后,江晚吟暂不敢在深夜去涉水。
晚上陆缙来的愈发频发,每每过后,常常揽着她入睡。
江晚吟即便累极也不敢阖眼,总是等他睡熟后悄悄拿开他的手起身,回去后避着江华容的人叫晴翠备水擦洗。
后来,陆缙又让人问了她几回那玷污她的人是谁。
江晚吟只抿着唇摇头,再问,她便抱着膝哭,哭的极其害怕,又极其委屈。
委屈什么呢?
她又为何总是欲说还休地看他?
那人究竟是谁,让她如此害怕,一次次被欺侮却连名姓也不敢提?
陆缙从未接触过这样娇弱的小姑娘,一时也不好逼她,只承诺她什么时候愿意,便什么时候同他说。
江晚吟有口难言,加之更担忧裴时序和舅父,心思郁结,一日日消瘦下去。
(八)
婚期将至,裴时序暂时处理完红莲教,回了青州去。
这一回却得知江晚吟被忠勇伯悄悄接回了上京散心。
不会的,他不过是离开了几日,必不会如上辈子一样。
裴时序扶着栏杆,又看了眼屋内绣到一半的嫁衣,心口剧烈的一缩,迅速乘船北上。
林启明原本只是想借此敲打敲打裴时序,没料到他反应如此大,一时摸不着头脑。
直到偶尔发觉了忠勇伯府的人在盯着林氏,他才陡然意识到不对,再一翻江晚吟的信件,她总是报喜不报忧。
这孩子必定是出事了,林启明急火攻心,也病了一场。
裴时序到了上京后,借了陆家旁支的名义,递了帖子让江晚吟出去。
江晚吟收到信后,不明所以。
彼时,江晚吟仍不愿说出那欺负她的人,陆缙便给她派了暗卫,暗中盯着。
夜色朦胧,发觉有人给江晚吟递信,且言辞亲密,暗卫便把裴时序当成是欺侮江晚吟的人,扭送到了披香院。
将人捆起来之后,陆缙又叫人给江晚吟传信,通知她来认一认这是不是欺侮她的登徒子。
“认人?”江晚吟心生忐忑,“……什么人?”
“您去了便知。”康平说话简略,怕吓到她。
江晚吟只觉得事情要败露了,只好硬着头皮去了披香院。
一进门,便看见坐在上首,身姿挺拔的陆缙。
“过来。”陆缙抬手指了指屏风,“康平说抓到了一个疑似的人,你去看一看。”
江晚吟进来后,目光一直盯着陆缙,心跳的极乱。
此刻发觉他说的是真的,他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