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变了颜色,一会儿是红的,一会儿是蓝的,一会儿是绿的,霓虹灯一般。
变来变去,樗萤还是最喜欢自己本来的发色。
日子一天天过去,一晃到了最热的时候。
太阳明晃晃地在外头暴晒,樗萤却凉爽得很,因为齐木楠雄给她建造出一座冰屋。
他玩火是很可以的,点水成冰的能力也不差,一家人窝在凉爽的冰屋里面避暑吃西瓜,久留美妈妈把西瓜最中间最红的那块挖出来给樗萤。
“给久留美妈妈吃。”樗萤道。
久留美妈妈满心幸福:“妈妈只要有宝宝,吃哪一块西瓜都是甜的。”
还是把最甜的西瓜给樗萤吃了。
另一头,国春爸爸正在求楠雄A梦把他的西瓜冻成冰的,被齐木楠雄拒绝。
“等下冷得胃疼又要哭。”齐木楠雄道。
樗萤端着她的西瓜碗过来,雀跃地道:“那冻我的。”
齐木楠雄道:“你也一样。”
就让人不省心的程度来说,樗萤才应该是齐木夫妇的亲生孩子。
然而论起对樗萤予取予求的纵容,齐木楠雄又跟齐木夫妇如出一辙,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家里好吃的太多,闹了老鼠,国春爸爸让齐木楠雄变成猫去抓。
作为一个有尊严有智慧的人类齐木楠雄并没有变成猫抓老鼠,轻描淡写地把老鼠脑了一通,家里就安宁了。
他身边则不安宁起来——樗萤由此知道他还有变成各种形态的超能力,又起了玩心,想看他变企鹅。
齐木楠雄道:“不可以。”
国春爸爸在旁边听见,悠悠道:“楠雄,你就负隅顽抗吧。”
自欺欺人,他的“不可以”从来也没在樗萤身上管用过。
齐木楠雄走到哪里,樗萤跟到哪里,像条小尾巴。
“我要看,楠雄。”他走他的路,她在后面拉着他的衣摆,“给我看嘛。”
齐木楠雄坐下来看书,她也趴在旁边。
他随手抽英语课本放在她头顶:“三天内背完两页新单词,我就给你看。”
樗萤最怕背英语,她没有基础,跨越了义务教育阶段直接上手学高中课程,每次做英语题都郁闷不已。
对于她来说,英语也不是很实用。语言是沟通的工具没错,但通常情况下想跟她沟通的人都会迁就她,跑去学习她的母语。
即便如此,樗萤还是会把该做的题一点一点做好,现如今齐木楠雄让她背单词,她犹豫一下,毅然把书从头顶拿了下来:“背就背。”
这三天里,樗萤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刻苦,除开睡觉的时间都在背单词,吃早饭的时候也看单词卡。
久留美妈妈递给樗萤一块面包,樗萤咬一口,对齐木楠雄道:“楠雄A梦,我要记忆面包。”
齐木楠雄道:“没有这种东西。”
樗萤便又低头去看她的单词。
事实证明樗萤沉迷学习完全是一件利人利己的事情,自从她在校道上走着看书,没留神撞进一个男同学怀里,全校男生都沸腾了。
下一次,樗萤再在学校里背单词,她所到之处充满了敞开双臂守株待兔的男高中生。
谁不乐意让小仙女跑自己怀抱里来。
可惜再也没人摊上这样的好事,明明上一秒樗萤还在眼前,一转眼的工夫,她竟消失得无影无踪,无从找起,更无从蹲守。
只有鸟束零太知道怎么回事。
他看着悄没声被樗萤加了透明化buff的齐木楠雄,暗暗握拳——张开怀抱等着抱抱樗萤的臭男生里,有他一个。
三天过后,樗萤自信满满地让齐木楠雄检查她的背诵。
齐木楠雄抽考的单词翻译,她答得又快又好,让默写,也几乎全默写出来了。
纸上那一个个表示答对的红圈给樗萤的满足感和成就感,一瞬间甚至超过可以看齐木楠雄变企鹅的喜悦。
“我是不是好厉害?”樗萤欢欣鼓舞。
齐木楠雄把樗萤写的字夹在自己书里:“是是。”
就算他夸她,她也不能放过他,往他跟前一站,期待地道:“企鹅!”
齐木楠雄这次没有再说不可以,松了松领口,走到外间。
樗萤在房间里一边看电视一边等他,电视节目真好看,她渐渐入了迷,冷不丁一偏视线,才发现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毛绒绒的动物。
樗萤定睛一看,顿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薯片撒了一地。
企鹅楠雄站在旁边面无表情看着她。
樗萤不是没想象过齐木楠雄变企鹅的样子,但——怎么会有这么怪的企鹅啦!
头是企鹅的头,身子是企鹅的身子,本该光光的脑袋上戴假发似的顶了一头粉毛,明明没有鼻梁,脸上还架了一副荧绿眼镜。
“这叫辨识度。”齐木楠雄道。
他一开口,樗萤笑得更加厉害,因为企鹅讲话也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