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里的点心还是一样美味呢。”白毛青年拈起一块香草奶油泡芙,动物一般放在嘴边啃了一小口,表皮酥脆奶油绵密,随后毫无形象地一口闷。
有了甜食产生的多巴胺,五条悟觉得连须久那的形象也变得顺眼不少。
白毛青年拿着边上的湿巾擦干净沾了碎屑的指腹,双手交叠枕在脑后,屈起一只长腿翘在另一只上,放荡不羁地靠在松软的沙发上,“先礼后兵?诅咒之王还挺通人性。”
对面的沙发上,粉发年轻人并未对五条悟的无礼感到冒犯,他招徕服务员,让餐厅再拿一份刚刚被五条悟一扫而光的泡芙上来,一挑眉头,示意对方继续品鉴不同口味。
五条悟找不到地方开展人身攻击,只能一边吃点心一边挑刺,从造型到口味一一点评,好像刚才那句“美味”的感慨并非由他抒发似的。
期间服务员一直站在边上没有离开,他黑着脸色听这个不知哪里来的客人将自家餐厅的热销甜品从头到尾批了个遍。
“他刚才说的你都听见了吗?”粉发青年偏头问服务员。
服务员点头,心想老板你终于受不了要赶人了吗,放心就算到时候消费者协会上门我也会调出监控指证这个吹毛求疵的客人是来刻意找茬的!
“写一份他的评价送给后厨师傅,让他们按这个改进,”老板扫了一眼震惊的员工,淡淡笑道,“千亿财阀少爷的舌头给出的建议,还是很有参考价值的。”
服务员小哥木僵地点头下去了,暗道原来这就是老板的格局,高,赛高,不愧是在东京黄金地段坐拥一整座拔地而起高级餐厅的男人!
五条悟放下叉子看着对面玩味地勾起嘴角,后者见状以为他在不满服务员没有眼力见,便解释道,“他只是普通人,不算的场家本族,不认识你也正常。”
“不,我没在笑这个。”白毛青年嘴角的笑意更甚。
利己,利族,释放的每一丝善意背后都有几重算计,明明是五条悟讨厌的性格,但是却因为放在了的场静司身上,却怎么也讨厌不起来了。
本以为他就算是因为某些前尘往事而成为了宿傩,其诅咒之王的名号也不会空穴来风,看在那个人的面子上,他不作妖,那就两相安好,但是再多交集,五条悟不接受。可眼下一看,似乎是自己想差了。
该说到底是兄弟吗,他同服务员说话的态度和作风,竟然同的场静司相像八分。
被那个人改变的东西,何止是咒术届的格局呢。
“嘛,好吧,说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须久那从宽松的和服袖口取出一只类似魔方大小的正方体,五条悟只看了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什么物件。
狱门疆。
差点封印五条悟的特级咒物。
“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狱门疆总是隐隐发烫,我想找晴明问问情况,但他行踪不定,所以我只能先来找你,想让你通过咒术届的途径找到他。”
安倍晴明半人半咒灵的身份只在小范围内流通,他为了避免麻烦一向是离群索居,只给了少数几个人联系他的方式,五条悟算一个。
“哦~”五条悟不满地撇撇嘴,原来他只是个中介吗,真过分啊。
但狱门疆留存于世的信息又确实太少,五条悟也仅仅知道这是安倍晴明和的场静司通力制作的特级咒物。他伸出手去接过狱门疆,掀开黑色眼罩,露出冰蓝色的双眸,一瞬间无数的信息涌入,小小的咒物在六眼的注视下被仔细拆解。
“发现什么了?”须久那盯着五条悟天蓝如洗般的瑰丽双眼,他倒是忘了,五条家的六眼在观察事物方面有天然优势。
“好奇怪啊......”五条悟重新遮上眼罩,将狱门疆递回去,喃喃自语。
“嗯,它是活的东西,这点我早就知道了,但是再怎么‘活’也是一件已经脱离了主人本体的咒物,不该存在如此活跃的咒力涌动,有人开启了它吗?不,如果是开启的状态,它也不该这么‘安静’。”
作为曾经被狱门疆捆缚并差点被封印的人,五条悟是狱门疆开启状态的最有力见证者。
这边尚陷入无声的思考,餐厅的门却被暴力打开,磅礴的咒力涌入餐厅,霎时充盈了整个空间。
为了确保谈话环境相对安全,须久那特意嘱咐这段时间餐厅歇业,偌大的环境中除了餐厅的员工,也就只有他们这一桌客人,五条悟与的场须久那面面相觑,均从对方眼中读出了没有泄露行踪也没有带其他随从暗中埋伏的意思。
“你们两个崽子要毁灭东京?!”
这句话将来人的身份彰显得明明白白,安倍晴明将折扇摇得风生水起,大步跨入店内,四下一望就看到了五条悟和的场须久那,但与虎杖悠仁描述的毁天灭地的说辞完全不同,那二位好整以暇地面对面而坐,无论哪一方都丝毫没有暴起伤人的迹象。
晴明登时就知道自己怕是被悠仁那小子忽悠了,“啪”地一声收起折扇,磅礴而出的咒力收放自如,现在除非是用六眼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