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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就是新的周一了,轩昂最终还是听了姐姐的劝告,没去学校。
但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白云不但没能整得成陈思雨,反而还损失了一员大将,而且冯修正不比虞永健影响力小,光自己掏粪怎么行,他号召了全市的小将们一起掏粪,来了个清理公厕大竞赛。
这下可好,要在原来,像大学教授,知识分子一类的人,就该扫大街,掏厕所的,可现在他们被小将们无情的鄙视了,并勒令滚回牛棚里去了,光荣的掏粪工作,由小将们接手了。
而靡靡的,软弱的知识分子们,只能躲在牛棚里暗自神伤。
但于喜欢搞斗争,喜欢批人的白云来说,这简直是天大的侮辱呀。
她当然不会停止报复。
而阴差阳错下,陈思雨甚至没有用到飞机大炮捐赠票就把冯修正给搞定了。
所以此时白云还不知道陈思雨姐弟的成份会改一事,就针对此事,实名把歌舞团整体具报到了思想委员会。
甚至,据营业员冯霞悄悄投递来的消息,她还会在周五时,于大礼堂门口公开贴声讨大字报,要求歌舞团在周末停止演出,召开自我批评会,检讨此事。
但她不知道的是,本来成份问题要排队解决的,可因为她的举报,方主任也牵连其中了,就不得不撇下别的事情,快马加鞭,赶紧办陈思雨的。
周三这天,方主任在市思想委员会整整蹲守了一天,终于拿到了签字,特地派了方小海来给她吃定心丸:“思雨,明天我爸就去公安局排队,周五你的新户口就能办下来,他让你别有压力,没啥大事儿。”
成份的事板上钉钉,陈思雨早就不着急了。
反而挺好奇:“虞永健呢,还在掏粪吗,冯修正搞的怎么样了?”
方小海也是一员小将,还是首军院队伍里的骨干力量,而这回,是他们头一回在某件事情上能够战胜首钢队,自然雄心勃勃:“当然,这回首钢队就等着丢脸吧,我们已经快把北城的公厕掏完了,遥遥领先于他们。”
“加油,首军院最棒!”陈思雨举拳。
她十八少年,朝气蓬勃的发小举拳回应:“首军院必胜!”
凡人做事,不可能隐密到滴水不漏,而白主任要整陈思雨,是公开整的,她甚至在学校放了话,有种陈轩昂就永远别来上学,否则,她一定要整到他直不起腰来。
当然,陈思雨是不会坐以待毙的,她一直在筹划,如何让狼和狈互撕起来。
在歌舞团看来,周天即使开批评会,大家澄清一下事实就行了。
但台子都搭起来了,没场好戏怎么行。
谁搭的台子,就让上谁台挨批,这才是陈思雨想要的。
她的计划,是要让白家姑嫂在批评会上互撕起来。
既然白云那么喜欢斗人,给人扣大帽子,正好让她也上台,感受一下被反绑,被斗的爽劲儿吧。
目前是这样,她通过冯霞已经知道了,白家运用白父在粮食局,用调拔粮食的方式把白山调回首都来。
毕竟通奸过,一个回来,另一个肯定回不来,虽然还不知道,但陈思雨推测,白云会活动,把吴小婉调到申城去,因为那是全国第二大城。
针对这点,陈思雨就要开始做文章了。
周一这天,她去找冯霞,还给她带了块自己烤的面包:“尝尝我的手艺。”
冯霞说:“哎呀,角儿烤的面包,那得多香啊。”又说:“你唱的可好了。”
陈思雨感慨:“啥呀,我也就演这几场吧,等吴小婉回来,她才是顺位第一的A角,她要上台了,我就又得坐冷板凳了。”
果然,冯霞说:“不会的,白主任也在帮闺女活动关系,是要调到申城去。”
陈思雨手搭小喇叭:“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我听人说白主任在捣鬼,给总团的大领导塞了钱,所以吴小婉会回来,白山嘛……”
冯霞声音一高:“不是吧,他们可是亲戚,我们白主任拔完粮,咱们市下个月的供应粮都要吃紧了,儿子要回不来,他不得气死?”
陈思雨说:“所以你千万不敢告诉别人,不然被白主任盯上,我就死定了!”
冯霞举手发誓:“我要敢露一丝风声出去我就是小狗。”
可陈思雨才出门,就见冯霞的手搭上了刚下楼的,楼层服务员的耳朵。
哦豁,谣言这不就散播出去了?
接下来,还有关于冷梅的事。
因为传染病医院在东郊,要坐班车,去一趟要一整天,陈思雨暂且就不去了。
抽时间,她到图书馆翻阅了一大堆的报纸后,她终于找到一篇报纸转载,说在申城的结核病防治专科医院,医生用异烟肼加链霉素加对氨柳酸钠的配药方式,治好了许多例结核病患。
看时间,这是两年前发表在报纸上的文章。
既然报纸上说是新方法,就证明还没有推广到全国性的医院。
凭着上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