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秋与周淳出了祝融峰,一个往北,一个往西,就此别过。
衡山虽大,剑速也快,不一会儿,眼见就要飞出地界。
忽然孟秋灵性一动,下意识放出护身法光,身躯一扭,只见一道黑色剑光从侧面飞攻而至,差几刺中自己。
那黑剑一击不中,又往回一兜。他忙用飞剑往上一架,叮叮当当的几下,尽数挡住。
偏头一看,竟是那黄肿道人来袭,其左胳膊已经不知从哪里找了一根,接续上了。
黄肿道人恶狠狠的道:“小子,叫你多管闲事,累得我洞府被毁,今日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他一边说话,一边将法力尽数涌入飞剑,似海啸一般,汹涌而至。孟秋法力不及对方,但剑法高超,虽处下风,但仍显游刃有余。
此人旁边,另有一个道装妖娆的女子,生得十分美貌,咯咯一笑,道:“果然是有几把刷子,难怪你一个堂堂散仙,要约我同来对付一个筑基。”
她说话间,早把飞剑放出,但见一道青黄光华,倏然而至,法力比之黄肿道人,还要强上一分,显然也是个散仙。
孟秋忙用飞剑迎上,甫一交手,顿觉压力极大,若是刚才此女同时出手偷袭,怕已陨身剑下。
他毕竟只是个筑基,手中飞剑又很一般,面对两个散仙夹攻,不过多时,便难以为继,当下起了逃离的心思。
黄肿道人似乎看出他的所想,叫道:“枫娘,小心着点,这小子会剑光化虹之术,不要给他施展的机会。”
“我自省得。”女子略带不屑,道:“老娘可不是你这没用的东西,怎会容他逃脱?”
她出剑之时,十分只七分用来伤敌,还有三分一直预备着,一旦孟秋有所动作,立刻便会打断。
“嘿嘿,我有没有用,你不是清楚得很!”黄肿道人猥琐的一笑,见同伴已在防备,便加了把劲头,剑光攻击更急,恨不得立刻将孟秋大卸八块。
“狗男女!”孟秋暗唾一声,体内法力流逝迅速。
筑基期全靠自身积累,可比不了散修还有天地灵气加持。眼下还能勉强应对,再等片刻,就算想逃,怕也无能为力。
想到这里,再不迟疑,立刻放出那面火纹蝎的盾牌,往前一挡。
这边才一动作,那个叫做枫娘的女子,立刻便有反应,驱使飞剑,大力斩落,下手极狠,咔嚓几下,便将盾牌斩破。
孟秋心里一痛,好容易得了一件法宝,才用了这一次,就此毁损。
不过眼下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左手一翻,两个拳头大小的地火神雷,骤然打向两人。
一捱落在半空,便见红光一闪,阴火霎时弥漫开三五十丈,将三人尽数包裹在内,把周遭烧得一空。
当下热气蒸腾,似到了火山口,地肺之气化作阵阵黑雾,遮天蔽日,三人眼前俱都一黑,便有法力在身,亦不能视物。
电光闪耀,隆隆之声从内里传出,初始极小,继而大作,仿佛雨天暗云,霹雳阵阵,如人身躯般粗壮,看得头皮发麻。
黄肿道人两个,忙将飞剑收回,放出法光与法宝,护住自身。
孟秋早掏出一面古朴的宝镜,往前路一晃,一道清濛濛的光柱射出,黑雾如遇天敌,退开一个口子。
他合剑一纵,虹光闪过,眨眼去到十里地开外,接连几个纵身,消失在半空中。
过得片刻,黄肿道人两个,才从地火阴雷中脱身,俱都是灰头土脸,回头来看,人已杳杳。
枫娘捧着手中一面破烂的旗幡,满脸心疼,继而咬牙切齿道:
“小贼,竟敢毁了我的法宝,将来被我逮到,定要扒了你的皮,抽出元神,在魔火中炙烤百年。”
闹出这般大的动静,衡山多仙,两人也不敢多待,匆忙离去。
孟秋一路不敢停歇,直飞出三千里地,才稍作休整,亦是咬牙切齿道:“黄肿道人,还有那个女子,该是青螺峪的魏枫娘,给我记住了,此事绝不与你们善罢甘休!”
好容易到手的一件法宝,以及两个保命的地火神雷底牌,还没捂热乎,就都毁了,任是佛祖来了,都要七窍生烟。
他一路咒骂不停,直至到了武当山。
此地号称“亘古无双胜境,天下第一仙山”,位于国中腹地,汉江如游龙北绕,巴?似翠屏南立,高险幽深,飞云荡雾,磅礴处势若飞龙走天际,灵秀处美似玉女下凡来。
孟秋到了天柱峰武当派后山石台上,剑光才落,便有青衣道童上前询问,他取出石玉珠所留信物,直言有要事通告。
童子将他引入偏殿,又往内禀告,不多时便有一个道装少女出来,道:“我乃玉珠的二师姐摩云翼孔凌霄,想必这位便是孟秋道友。
师妹眼下因有事外出,不在山中,未知道友前来,又何要事?”
孟秋忙将在衡山遇见黄肿道人一事,说了出来,道:“这贼子蓄意报复,还找了青螺峪的魏枫娘为伴,我来便想要提醒石道人,小心戒备,莫要着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