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保护的高级病房内。傅老太太正一个人玩着毛线团子。像一只上了年纪却不懂事的老猫。护士刚给她吃过药。她态度平和。温顺配合。痴呆的太后。沒了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气焰。反倒添了三分孩童般的天真无邪。
直至鱼唯小将宁淑的照片递到她跟前。才彻底毁了她的平静。
看到宁淑。恍若看到鬼魂。傅老太太彻底慌乱。尖叫着往被窝里躲。好似看到了可怕的恶魔。
这样的反应。完全在鱼唯小的意料之内。
护士闻声赶到。鱼唯小迅速收起照片。为了避免麻烦。无辜地反问护士：“是不是药出了什么问題。怎么我才來老太太就不对劲。”
不着痕迹地把责任推给护士。那护士慌忙道歉。鱼唯小则得以全身而退。
心。狠狠揪起。有一种渐渐蔓延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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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唯小知道傅泽很忙。傅老太太被绑架的消息不胫而走。外界传闻傅氏集团受到同行的压榨与恐吓。股票一落千丈。傅泽和傅董事长不得不费尽心机为傅氏集团粉饰太平。
可即便如此。鱼唯小也依然强行闯入会议室说有重要事情告诉傅泽。无畏自己的形象在傅董事长心里跌至谷底。硬是把傅泽引了出來。
“什么事这么着急。”傅泽问。
“我知道有些感觉很奇妙。可它一旦在你脑海里生成。无论什么事都会觉得越來越像。越來越认定就是这么回事。你问我为什么。我也说不上來。这只是一种猜测。自我感觉千真万确的猜测。”
鱼唯小劈头盖脸就是这么一串令傅泽云里雾里的话。叫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到底想说什么。”
“三年前宁淑车祸。你有亲眼看到吗。”
“我说过那时候我在寿宴现场。得到消息是直接赶到了医院。她已经去了。”
“我记得你跟我说汽车起火、燃油爆炸。认尸的时候她面目全非。是不是。”
“是。”
“那你怎么确定那个是她。”鱼唯小正色问。
傅泽面色一凝：“鱼唯小你究竟在怀疑什么。乱想什么呢。”
“我沒有乱想。我怀疑宁淑沒死。”
“她的鞋。是我前一天才和她一起挑的。她的手指上戴着我送给她的戒指。特别定制。不会有错……”
“错就错在这里。”鱼唯小打断他。“你确定那个人是宁淑全凭她身上穿着的戴着的。可她人呢。别人和她穿一样的。不都是你的宁淑了吗。”
“虽然面目全非。可她的身材。我也不会看错。”
“这个世上身材好、身材相似的女人多了去了。”
“鱼唯小。宁淑已死。你不要亵渎她好吗。”语气一沉。难掩怒意。傅泽不喜欢鱼唯小这样莫名其妙、自以为是的想法。
“那要是她沒死呢。”鱼唯小再度提及此事。“你难道压根就沒想过。也许那个不是宁淑呢。三年之后。宁淑回來了。跟你复仇來了。”
“荒谬。”
“你不要发火。我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毫无根据。我把宁淑穿黑旗袍的那张照片拿给你妈看了。她很激动。”
“宁淑之死。跟他们当初反对我们在一起有间接关系。这些年來她虽然口口声声仍是不接受宁淑。可心底多少对她存有愧疚。她现在病了。你还拿宁淑的照片去刺激她。你疯了吗。”闻言。傅泽更怒。训斥鱼唯小并且失了耐心。“我还有事。你自己回去吧。”
“我來找你不把这件事说清楚我是不会走的。”鱼唯小将傅泽堵在单独办公间的门口。“你就不能试着相信我一次。去调查一下。说不定一切都会因此而明朗呢。”
“我一直都很相信你……”傅泽说。“可你这次的想法。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我认为你妈妈好像知道宁淑沒死。”
“我妈妈现在精神状态很不好。你最好不要再去打扰她。”傅泽的口吻带着警告。鱼唯小愣愣地站在门口。等候傅泽多时未见傅泽回來的傅董事长。终于耐不住性子。亲自出來找他：“这个时候还有谈情说爱的闲情逸致。赶紧给我回会议室去。”
想到傅老太太大约知道宁淑沒死。鱼唯小突然心念一闪。质问傅董：“傅董事长知不知道您孙子的妈妈尚且活在世上。”
“什么。”傅董明显一副不耐烦的模样。“我孙子的妈妈不是那个宁淑吗。三年前死在车祸中。哪还有什么活过來的道理。”气话之后觉察到儿子的不愉快。忙又改口。责问鱼唯小。“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还重提它干什么。”
“我现在怀疑宁淑沒死。”不管是傅董故作不知也好。还是真的不明所以。鱼唯小都不打算将这件事拖下去。
傅董闻言。先是怔了一下。然后骂了句：“胡闹”。便把傅泽拉了出去。
“你们听我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