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两军都想采取速战速决的策略,所以连日來战火不断,两军私下里也小动作不断,
但慕倾倾还是欣喜的,时间已经过了一大半,再有十天不到,大庑的先遣部队就要來了,只要先遣部队一來,元羿就必胜了,这样一想,连带着也欢喜起來了,慕倾倾这两日脸上的笑容明显增多了不少,
拓跋元羿一日从战场回來,见她撑着下巴在桌边傻笑,便点了点她的额头:“想什么呢,傻笑成这样,”
慕倾倾便把自己方才想的跟他说了,拓跋元羿乐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发,笑道:“原來你还沒嫁给我,就已经开始给我担忧思考了,想來以后肯定是个贤内助,”
慕倾倾一怔,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便嗔道:“少來,”算是敷衍了过去,
先让自己喘息几天吧,待之后制服了拓跋尘渊这一派乱党,宋如纪就要回大庑娶顾谢伊了,而自己……也就能安心嫁给拓跋元羿了吧,不过,近日來总觉得心里毛躁躁的,似乎总不能将元羿从“兄弟”的身份转换到“未來的丈夫”身上去,有时候也会疑惑地反问自己,,难道,自己当初答应元羿,真的错了么,
不过,疑惑归疑惑,日子也总还这样过下去,特别是现在正是多事之秋,她也便暂时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压下,
晚上,慕倾倾突然被冻醒,发现原來是营帐的帘子沒拉好,半夜透了风,她起身,穿上鞋子走到帘子边,将帘子重新拉好,回身看到绯云睡得正熟,嘴角便笑了笑,
很羡慕绯云啊,在这种战争的环境下还能安睡,她却不行了,以往每天早上能要睡到自然醒,或者被丫鬟來喊醒,自从來了军营,每每天一亮,便自动自发地醒了,或是晚上有什么小动静,也会被惊醒,
再睡,就难睡着了,
现在也是如此,被凉风一吹,慕倾倾睡意全无,撩开帘子看了一眼,夜空漆黑一片,离天亮还早着呢,沒有睡意的她才不管这些,索性來到床边,将衣服一件件往身上套,不多时便穿好了衣服,
出了帐门,外面守夜的士兵立刻躬身问道:“慕姑娘这么晚了,还出來做什么,”
“睡不着,出來走走,”慕倾倾淡声道,
“要不要属下等人相陪,”士兵立刻又问,
半夜散步图的就是安静,若有你们相陪,我还不如钻被窝呢……慕倾倾心里这样腹诽,嘴上到底还是笑着:“不用了,军营里巡逻的人这么多,还怕我出什么事不成,”
这士兵有些迟疑,拓跋元羿有多宝贝慕倾倾他们可都看在眼里,哪敢轻易让她一个人,万一有什么不测,他们十条脑袋也赔不起,这样想着,便连忙躬身道:“慕姑娘,还是让属下陪着你罢,这更深露重,又伸手不见五指的,万一磕着碰着,世子殿下可不得心疼了,”
原來在顾虑这个,慕倾倾转了转眼珠子,嘴角勾了一抹笑,压低了声音:“实不相瞒,我这是要去元羿的帐内,你要一起去么,”
士兵一怔,原來这慕姑娘不让人相陪,竟是这个原因……他怎敢扰了世子殿下的良宵呢,便忙摇头:“属下自是不敢,慕姑娘请便,”
慕倾倾瞧他这样子,便知他误会了,偷偷抿嘴一笑,往拓跋元羿营帐的方向走去,误会就误会吧,她又不是把贞操看得比性命还重要的女子,于她來说,无所谓,
走到拓跋元羿营帐不远处,已经脱离了那守帐士兵的视线,慕倾倾便转了个弯,往另一个方向走去,拓跋元羿现下睡得正欢,往日那么劳累,她怎好意思去打扰他,而且,她虽不会为贞操要死要活,却还是顾全面子的,怎么会三更半夜跑男人房里去,
她漫无目的地闲晃,也不知晃悠到了哪里,看到了好几堆的草垛,还有不少警戒的士兵在把守,那些士兵初初见到她的影子,还未见清人,抽刀向相,
慕倾倾赶紧道:“是我,”可别做了刀下亡魂,
众人一看,立刻都跪在地上:“属下见过慕姑娘,”虽都叫她“慕姑娘”,但众人皆知她是拓跋元羿心尖尖上的人物,因此礼节上不敢有丝毫怠慢,
慕倾倾从來不习惯被人行礼,忙让他们起來,有些好奇地问道:“这里戒备森严,到底是什么地方啊,”她很少在军营里走动,因而实在不了解这么地方,不过真是好奇呐,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究还是禀明了她:“回慕姑娘,这里是粮草库,”
难怪他们这么警戒,而且方才又那么犹豫,粮草库相当于一军的命脉,无论她多么站在拓跋元羿身边,这里也不是她该來的地方,即使來了,也不宜久待,
慕倾倾笑了笑:“既然如此,你们可一定要守护好这一片粮草,我军便全靠它了,我便先回了,”她向众人点点头,便转身往回走,
才走出几步,便听到后面的人惊惶大叫:“粮库失火了,快來救火,”
慕倾倾赶忙回过神,见后面的粮垛已是火光冲天,因这些粮草都是放在一垛一垛堆放在一起的,每垛之间相隔不过五米,只要火势一大,立刻便能连带烧成一片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