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凌晨。城门口传來了阵阵激烈的喊打喊杀声。夜雨一骨碌爬了起來。匆忙着好装便向外走去。刚出房门迎头便撞上了同样行色匆匆的暗雨。
“姑娘。蒙军大举攻城了。”
嗯。夜雨浅浅的嗯了一声便大步向外走去。她有想过空城计失败后。迎來的必定是蒙军的大举攻城。对于此她也早有准备。
暗雨跟在她的身后。张了张嘴。一句不该引察察沙耳游城的话语终是到了嘴边后又吞了回去。
而此时。城门外疾风正率领着凌风阁的精锐迎敌。
“何方鼠辈。去让你们储君出來答话。胆做下屑小之事。就要有胆承担后果。派你一只小老鼠出來顶缸算哪门子事儿。”察木多老脸一沉便喝斥着出门迎战的疾风。
在他看來。疾风就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平头小百姓。甚至连洛国的将军都不算。凭什么同他面对面的对话。
“要打便打。要和便和。何必啰嗦。凭你这熊样。不配见我们储君。”疾风眸中迸出一抹冷肃。这一幕画面他有想过。也做好了与洛都共存亡的准备。所以此时此刻。他并不想在口舌上与察木多一较高下。
“谁与本王去将那只小老鼠打杀。”察木多老脸一沉。便拔转马头退后。差人出阵迎战。却在这时。疾风身后的城门再度打开。护城河上的吊桥也缓缓落下。夜雨就那么背着双手信步走來。
疾风看着信步而來的夜雨。眉头轻轻的皱了起來。她就这么毫无准备的出城來。一会儿打起來还得分神去护着她。这不是添乱嘛。
“疾风退后。”夜雨悠然的走到了人前。出声让疾风退后。疾风一脸担忧的看着她。却仍是在她眸光的坚持下。打马退后。可却仍全神贯注的观注着她。稍有风吹草动便会飞马去救。
对于疾风的全神戒备。夜雨只是莞尔一笑。若真有危险。他就算离得再近又哪里來得及。不久前云蒙战场上的夜影以身涉险的一幕在她的眼前不断的回旋。突然就有一种画面重叠的感觉。只是不知洛凌风会不会像那个逍遥王爷那般凌空飞掠而來。
夜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双手背负在身后。就那么笑意盈然的望着端坐于马上的察木多。良久。笑道:“察亲王这是输了云国的战争。來洛国找补來了。”
“丫头找死。谁与本王去将她擒杀过來。”察木多一边说着一边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他身边的黑木尔。黑木尔瑟缩一下。往后退了几步。云蒙战场之上。他被夜家女娃生擒活捉了后。落下了后遗症。看见上战场的女人就害怕。
察木多冷哼一声。刚要再示意他身边其他将领。却在这时夜雨仰头哈哈大笑了起來。
“察亲王还真是好记性。你是觉得我们夜家的女人好欺负呢。还是觉得我夜雨站在这里就是來让你擒杀的。”
夜雨。察木多眸光一寒。夜这个姓给他的羞辱太大了。他纵横沙场数十年。从來就沒有败过。沒想到晚节不保败在了一个黄毛丫头手里。
“你跟云国的百年夜家什么关系。”察木多一挥手中大刀点指着夜雨。
夜雨却仍是淡然而从容的浅浅笑着。末了说道:“沒什么关系。其实也不能算完全沒关系。毕竟我们都是姓夜的。谁又说得清呢。其实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你执意不退回蒙国。那么我也只有让你再尝一尝失败的滋味了。因为我们姓夜的女人。天生就是为克制你们蒙国而生。”
夜雨说了那么多都不重要。最有杀伤力的是她最后那一句话。夜家的女人天生就是为克制蒙国而生。这让得察木多嘴角立时抽搐了起來。可他终是不甘。单凭她一句话便挥军撤退。这样他的老脸可就彻底丢光了。
“黑木尔。你去将她打杀马下。一雪前耻。”察木多咬着牙出声点黑木尔的将。这一次他一定要一雪前耻。打破夜雨所说的夜家的女人克制蒙国的宣言。
黑木尔心中虽仍有惧意。却也被察木多那句一雪前耻的话语所鼓舞。打马向前而去。
夜雨看着打马而來的黑木尔。轻摇着头笑道:“放马过來。信不信。我什么武器都不用。便能将你生擒活捉。”
黑木尔被夜雨信誓旦旦的话语所震撼。而夜雨瞬间冷凝下來的小脸。迸射着凛凛寒意的双眸。生生让黑木尔将她看成了夜影。他啊呀一声。直接调转马头落败而去。
夜雨一怔。虽然是想借心理暗示來削弱他的实力。却沒想到居然就这样把他给吓跑了。看來云蒙那一场战争。他在夜影的手里吃过很大的亏。不然不会怕成这样。
察木多看着不战便落败而回的黑木尔。气得老脸直抖。可回已经回了。他又能怎样。看來黑木尔的心理障碍一时半会克服不了了。如此想着。他便一夹马腹冲上前去。他要去一雪前耻。告诉所有人。胜败乃兵家常事。他察木多败一次。不等于再沒有了战力。
夜雨看着亲自打马而來的察木多。俏脸染霜。美眸含怒。却仍是那么冷冷的站在那里。以一副藐视一切的姿态斜睨着察木多。
轻视。赤果果的轻视。侮辱。明目涨胆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