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夜雨还未起身,暗雨便匆匆的推门走了进去,一见夜雨正要起身,便顺手拿过挂在一边的衣服替她穿戴了起來,一边穿一边说道:“姑娘需快些,蒙军已在城外叫阵,”
“哦,何人前來叫阵,”夜雨挑眉,唇角也微微向上弯起,心中暗道,好快的速度,
暗雨也不拐弯直接道:“察察沙耳,”
夜雨的两条秀眉微微皱起,略略沉吟后说道:“他带了多少人來,可有说什么,”
暗雨顿了顿,据实回道:“五百亲随,点名要叫姑娘,”
夜雨皱起的眉头松了开來,淡淡的说道:“传信给疾风,就说我在用早膳,他要真想见我,可以只带三五个人进城來,”
暗雨不解,“放他进城,那咱们辛苦布下的疑兵之阵岂不是都曝光了,”
夜雨抿了抿唇,“无妨,要得就是他把实情带回去,只有这样,察木多那老狐狸才会生疑,才不敢妄动,”
暗雨终是不太明白,既然是要故布疑阵,发动城中百姓,无兵装有兵,为什么还要放察察沙耳进城看见呢,这许多的弯弯绕她想不通,也不愿意多想,反正她只需要跟紧夜雨,保护好她就成了,
夜雨也沒有再多做解释,有许多事不是要别人说才明白,而是要自己去发现才能明白,这一次的事情一句两句是说不明白的,只有用心去看才会明白她的良苦用心,
半个时辰后,夜雨与暗雨正在用早饭,疾风便领着察察沙耳走了來,因着要守城,夜雨等人就近住在了城楼之中,虽然间陋了一些,却是极为方便,
夜雨抬头看了一眼他们,很自然的随口问道:“吃了么,坐下一起吃点儿,”
疾风的嘴角一抽,这语气,这态度哪里是两国对阵的敌人,分明就是三两好友的碰面时的闲聊呀,
察察沙耳搓了搓手,咧开嘴笑道:“走的匆忙还真沒吃,那我就不客气了,”一边说着,一边挨着夜雨的一边坐了下來,
疾风一见察察沙耳当真坐了下來,便也在暗雨的身边坐了下來,随手接过侍婢递上的碗筷便吃了起來,
他还真是饿了,怕他们趁夜偷袭,在城门上守了一夜,现下是又冷又饿,端起粥碗便唏哩咕噜的大口大口喝了起來,
“瞧你这吃相,也不怕让人笑话,”夜雨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旁边的馒头递向了疾风,她知道他一定是在城门上喊了一夜的西北风,
疾风伸手接过馒头,张嘴便咬了一大口,当一个馒头进肚后,他才抬起头说道:“谁敢笑,爷就剁掉他的手下饭,”
疾风这话出口的时候,刚好赶上察察沙耳挟了一筷子菜要递给夜雨,顿时他的手一抖,又半路收了回來进了自己的口中,
察察沙耳的这一举动,全都落进了夜雨的眼中,她感觉他变了许多,比起上一次见面,他的身上少了几分戾气,多了几许柔和,
“察察郡子此來应当不会是只为了陪姑娘我吃早饭吧,有什么话就直说吧,索性这里并沒有外人,”夜雨吃完后便放下了筷子,笑意盈盈的望着察察沙耳,
察察沙耳将口中的饭菜咽下后,挑眉说道:“可否容本郡子把饭吃完,”
夜雨沒有说话,而是伸出手做了请的示意后,便又捧起碗低低的嗅着那专属于她的甜汤,以前她很是抵触每日一早的这碗甜汤,可一个多月下來,她也喝习惯了,虽说现在身体已完全康复,可每日饭后一碗甜汤却成了她的习惯,
捧着这碗甜汤,夜雨的眼睛透过甜汤看到了洛凌风,她记得当奔雷第三次端上甜汤她拒绝喝的时候,他说这甜汤不是他开出的药,也不是佐药而用,而是洛凌风特意煮给她喝的,还说迅火每天的跑來跑去,一是为了把她的情况汇报给主子,二便是取这碗甜汤回來,
那个时候,她的心里萦绕着满满的感动,每每看见甜汤,就好像看见了洛凌风一般,如今再见这碗甜汤,她知道一定是洛凌风临行前吩咐好的,轻轻的喝了一口,却是连味道都一样,
瞬时,夜雨的眸光湿润了,
思念是一种噬骨的痛,原來并不是只有她在思念,她的凌也在思念着她,
“什么好东西,竟喝的你泪盈于睫,本郡子也來尝尝,”察察沙耳一边说着一边劈手便拿走了夜雨手上捧的甜汤,刚放到唇边,便被疾风与暗雨一左一右给架住了胳膊,
“凌为姑娘我特意煮的甜汤,你可喝不得,”夜雨一边劈手抢回了甜汤,一边淡淡的说着,
非但眸中沒有恼意,唇边还挂上了幸福的浅笑,捧着那碗甜汤,就好像是捧着洛凌风的心一样幸福满满,
察察沙耳看着夜雨的表情,感受着她对洛凌风的家意,嘴角一阵阵的抽,他此來的真正目的,除了他自己沒有人知道,
若说思念是一种噬骨的痛,以前察察沙耳只会觉得中文人墨士的无病呻吟,可如今他懂了,因为不知不觉间,他对夜雨的那种魂牵梦绕,让他渐渐的懂了,为什么思念会是一种噬骨的痛,
“夜雨,你究竟给本郡子施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