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尖利的山风已经在屋外闹腾了一整天,折了大片的杨柳枝。紫鸢也在窗口站了有一会儿了,仰头看着沉沉的半空中密布的乌云,心中有不安的感觉渐浓。
大祭司叫走莫问好长时间了,他也沒回來。紫鸢虽然和大祭司不对盘,但是相处的时间久了,她也看得出來大祭司的脸色。方才大祭司过來的时候,神情明显不大痛快。紫鸢暗暗猜想,外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可是莫问不让她出去,也不让她过问。
上次的一场大病,紫鸢身体未愈。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会这般严重,服了这么久的药,总是不能全好。居鲤大人说她是积郁成疾,伤至肺腑,像还神大补丹那样药性太烈的东西,也不敢给她服用。紫鸢只能一直用温和的补品调养着身子,这让她心里总有一丝无力感。
从前在山下的时候拖累着莫思幽,现在还要拖累着他吗?
虽然现在的莫思幽已经和从前不一样了,魔君归位,他又恢复了魔身,自是有睥睨天下的资本,但整个人界以他为敌啊,何况还有乾清派和女娲后人虎视眈眈……莫问再厉害,谁又能保证千年前的事情不会再次发生呢?
越想越觉得不安,紫鸢便急急地往外走,谁知却被丫鬟一把拦下來。
“尊者,教主吩咐了,让你在屋子里休养,不要出去走动。”
紫鸢瞪了她一眼,沒好气地说:“休养?我都在这里休养多久了?你老实告诉我,外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这……奴婢不知道。奴婢只是听从教主的吩咐,在这里照顾尊者而已……”丫鬟明显闪躲的表情,让紫鸢心头动怒,伸手掐住那丫鬟的脖子,再次逼问。
“教主还吩咐了你瞒着我什么?”
“尊……尊者……”丫鬟涨得满脸通红,用手乱抓着紫鸢的手,几乎要喘不过气來了。
幸而这时莫问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看见眼前这一幕,他微微皱眉。紫鸢并不是一个残忍暴躁的人,对身边的人也一向有分寸,怎么这会儿不受控了?若非她身子不好,那丫鬟非死即伤宦海特种兵,。
“丫头?”
莫问的声音,让紫鸢猛然回过神來,刚才心头乱窜的气流倏忽消失无踪。她扬手丢开那丫鬟,愣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居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刚才在身体里冲撞的那股力量,有点不对劲!难道是……
看着紫鸢脸上闪过的惊恐神色,莫问上前拉进怀里,紧紧地抱住她,抚着她的背轻声说道:“沒事了,丫头。”又无声示意那丫鬟退下去,只留下他们两人相处。
紫鸢好像很害怕似的,窝在他怀里,虽然用了很大的力气抱着他,双肩还是在轻轻地颤抖着。
“怎么了?”莫问越发觉得不对劲,低头在她耳边关心地问。
紫鸢摇了摇头,只是抱着莫问不撒手。莫问便也一动不动地陪她站着,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背。
“有我在,别怕。”
虽然不知道紫鸢在恐惧什么,但感觉到她的颤抖,莫问知道她心里面在担心着。他知道她是个敏感的丫头,有些事情,就算他不说,也是瞒不了她的。
他这么一说,紫鸢却是仰起头來看着他,紧皱着眉头说:“幽哥哥,人类是不是采取行动了?外面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告诉我,好不好?”
“这些事让我去处理就好了,你别想这么多。”莫问揉了揉她的发,企图敷衍过这个话題。
但紫鸢倔强地摇头说:“不要!我怎么可能不去想?对人类,你还能像从前一样下得了手吗?夹在魔族和人类之间,你会很辛苦的。我真的不知道,你要怎么办,才能解决这些问題。”
“总会有办法的。你不相信我?”莫问嘴角噙着一抹笑容。
他似乎有足够的资本自信和高傲,但,那笑容绝不仅仅是这么简单。
紫鸢沒有说破,她咬着唇,不说话。不想骗他,却也不想骗自己。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千年前,若不是走投无路,他会选择举兵人界來为魔族博一条出路,差点赔上了他自己吗?
“丫头……”莫问看出紫鸢的心思,她难受,他心里也不好过。
紫鸢环住他的腰,将头靠在他胸口,央求着说:“幽哥哥,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再留下我一个人。我不要再一个人孤单地活着,我不要再抱着一点侥幸的希望无助地等待,不要……我不要你再离开我……”
眼泪顺着她苍白脸颊滑落下來,沒入重紫华袍之中,烙印着莫思幽的心。
“……不会的。”沉默许久,莫思幽闷闷地答道,用力地抱着紫鸢,恨不能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一般。这样,或许才能真的与她永不分开吧?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修长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眼神温柔地看着她的脸,重复道:“傻丫头,我不会离开你的。不管我在哪里,不管我是谁,你都在我心里。”
不等紫鸢回话,他已然用炽热的吻覆上她的唇,舌尖灵活地挑开她的唇瓣,在她口中追逐着,席卷她所有的甜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