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谷的一番对话。让金菱觉得与莫思幽之间的关系变得有点奇怪。她跟在他后脚回到碧草山庄。恰好柳渊在厅中。莫思幽正向他汇报后山的火势。
他是奉柳渊之命去后山查看火势。以便决定举城迁移之事。
金菱怔愣片刻。忽然很是懊恼。自从将两处的炎火联系起來。她似乎不自觉地将他看成了心怀不轨的敌人。其实冷静地想想。那日在山谷时。莫思幽体内的炎火似是不受控制涌出。即便碧草山庄落到今日地步。也并不是莫思幽故意为之。自己在怪罪他、怀疑他什么呢。
方才见他站在山谷上。分明是自责的模样。。那把火是因他而起。他自己心里也很清楚。所以才流露出那样的神情吧。
金菱难受地深吸了一口气。走进大厅去。打断柳渊和莫思幽的对话。
“其实。并不一定要走到全城迁移这一步的。”
这几日忧愁炎火和迁城之事。柳渊憔悴了不少。新添的白发让他看上去比往日衰老许多。不似从前一般精神抖擞。看到金菱來了。且说出这样一番话。柳渊萎靡的精神一下子振奋不少。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金姑娘回來了。你的意思是。我们还有别的办法。”他急急问道。
莫思幽也向她看來。目光淡然得沒有一丝波澜。甚至连从前礼貌性的亲切感也沒有了。更像是在这一刻之前。从未见过她这个人。也对她的突然出现兴趣缺缺。
这让金菱觉得浑身不自在。赶紧避开他的目光。看着柳渊答话说:“柳盟主忘了吗。这世上还有一种东西。拥有强大的水系力量。连魔君莫问的炎火之力都能压制。要熄灭后山的火焰。应该不在话下。”
柳渊的眸色一变。迟疑道:“你是说……水玲珑。”
“嗯。”金菱沒有犹豫地点点头。眼角余光扫了一眼莫思幽。
只有提到这个词的时候。莫思幽的反应才会比平时激烈一些。让人觉得他是真的在听刚才的一段对话。他俊美的脸上。原本冷淡至极的面容。此刻就像是被投了一颗石子的湖面。起了涟漪。
又是水玲珑。莫思幽握着玉笛的手掌紧了紧。骨节微微泛白。有了听金菱把话说下去的兴趣。
“可是。上次你和阿幽不是已经去过娲神大殿。水玲珑并不在那里。即便确定水玲珑能够压制后山的炎火。我们也是无能为力啊。”柳渊比刚才更加无奈地摇头。
这世间最让人绝望的事情。就是明明有一丝希望。却根本就不可能抓住。
金菱却抿了抿唇。说:“虽然不在娲神大殿。但只要它还在。就有一线希望。何况。关于它的下落。也不是一点线索都沒有。”
莫思幽瞳孔一紧。一瞬不瞬地盯着金菱。
他记起來。那晚金菱來找他。欲言又止地提到了水玲珑的事情。她说。水玲珑是上古之神的化身。即便是女娲后人也不可能在五百年前将它毁灭。当时她还想说什么。却被落雪一阵发疯的举动打断。再后來发生一连串事情。让他根本來不及追问此事。她就已经离开了碧草山庄。
现下想想。难不成她那是要说的。就是关于水玲珑下落的最后一丝线索。
金菱果然向莫思幽看了一眼。对上他探寻的眼神。神色复杂地解释说:“本來早就该说出这件事。但这这段时间一直沒能得空。毕竟关系重大。这次回娲神大殿。便又向守护符灵询问一番。才敢定下这样的猜测。”
“那……你现在知道水玲珑在哪儿。”莫思幽刚才还是一副陌路人的神情。此刻终于像是一个曾经同行过的伙伴一样。向金菱发问了。
金菱忽然觉得心头轻松了许多。好像他们的关系又恢复如常了。。即便他们曾经的关系也并未显得多么亲密。至少让她觉得。还算朋友。她想。先前在后山对他说的那些话。真是连一个普通朋友都不如。怎么可以在那样的时候。再往他心上捅一把刀子呢。
金菱知道自己的话当真刺伤了他。心里又是愧疚。又是懊恼。
现在看到莫思幽又能像平日一样看她。她总算松了一口气。但心中竟又不免涌起几分苦涩。他们之间。竟然单调得知有水玲珑这一个引起共鸣的话題而已。而他和紫鸢却是可以亲密地互相打趣。她还记得那日在他脸上看到过的。难得的笑容。只对着紫鸢一个人。
调整了一下与此时无关的心态。金菱接着说:“并非知道确切位置。但符灵说。当年镇压水玲珑动乱时。并非只有先祖冷颜一人。那时从旁帮助的。还有冷颜前辈的一位挚友。也是乾清派的入室弟子。后來在那地方。她们只发现了冷颜前辈的尸骨。乾清派道长和水玲珑是一齐消失的。”
顿了顿。她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又说道:“所以说。很有可能是那位道长带走了水玲珑。”
莫思幽闻言。皱起眉头。疑惑地说:“如果水玲珑在乾清派道长手中。他为何不送回娲神大殿。何况。整整过去五百年。那位道长怕早已不在人世。如此一來。我们反倒真的失去了水玲珑的线索。”
这样的消息。不但沒能让莫思幽和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