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需专门造册登记,以便随时备查。
“饮食方面呢?”杜蘅又问:“王爷的胃口如何,一日三餐可有按时进食,吃些什么,吃了多少……”
紫苏铺了纸,研了墨,把笔递给她。
杜蘅一边问,一边随手就把萧昆答的抄录下来。
她问得仔细,萧昆答得也认真。
萧乾干坐无聊,遂四下打量花厅里,一色的黄梨木家具,精心地配上各种图样的绣件,在简单大方之外,又凭添了几分雅致和温馨。
那些绣件,大到帷幕,窗帘,小到椅上的软垫……针脚十分细密,配色大胆,图样新颖,清新淡雅却并不张扬,象极了那个正专心聆听,奋笔疾书的娟秀女子。
他轻哼一声,心道:看不出来,这牙尖嘴利的小丫头,做得一手好针线。
一晃过了大半个时辰,杜蘅的问话终于告一个段落,拿着抄得满满的几大页纸,仔细看。不时,还会去翻阅那二张药方。
见她看得认真,萧昆不敢打扰,室里只余轻微的纸张翻动发出的簌簌轻响,好看的小说:。
终于,杜蘅把所有的资料看完,略一沉吟,提笔写了一张方子,一式二份,一份交给萧昆:“这份拿回去存档。”
一份递给在身边侍候的白前:“速去鹤年堂,让蔡大夫亲自配药。”
杜蘅说完,再次提起笔。
萧昆一看,骇了一大跳:“这么多,吃到猴年马月都吃不完!”
萧乾听他失声惊嚷,一时好奇,接过药方一看,脸都绿了!
好家伙!
他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看到有人开药是以斤论!
药方上总共约有二十几种药物,粗粗一算,最少也有二三百斤!
这,这不是戏耍人么?
杜蘅莞尔:“这药不是给王爷吃的。”
“不给王爷吃给谁吃?”萧昆睁圆了眼睛怪叫。
紫苏见他说得有趣,抿了嘴笑道:“小姐的意思,这药不是拿来吃,是熬了汁用来泡澡的。”
“哦,原来是这样~”萧昆老脸一红,讪讪地摸摸鼻子。
杜蘅遂继续写字。
“接下来,是不是要替王爷施针?”萧昆按捺不住,小声提醒。
听钟翰林说过,用金针拔毒有奇效。
她既有法炙神针之号,想必针炙十分厉害。
本以为她必定会为王爷施针,不料她好象一点替王爷施针的意思都没有!
杜蘅没有吭声,洋洋洒洒写了满满一张纸,这才抬头,把写满了字的纸递给萧昆:“回去后钟医正的药就停了,请严格按照上面的方法,控制王爷的饮食。”
“好。”萧昆低了头一瞧,这才发现这根本不是药方,而是密密麻麻的菜谱。
萧乾冷了脸,语气生硬:“难道二小姐认为,钟医正的药方有问题?”“药方无可挑剔,可惜不太对症。”杜蘅微微一笑。
“哦,”萧乾大感意外:“何以见得?”
杜蘅笑着解释:“王爷沉疴以久,身体被毒素侵蚀,早已是外强中干,强弩之末。因此最要紧的不是袪毒,而是调理好身体。是以,我主张药物为辅,饮食为主。等王爷的健康状况有所好转时,再考虑添加其他手段。”
她忙了这么久,耗掉许多心神,这时终于松懈下来,端起茶轻啜一口。
萧昆眼巴巴地看着她,可等了好一会,不见她提笔,却悠闲地喝起茶来,不禁一愣:“这就完事了?”
杜蘅含笑叮嘱:“回去后,还请王爷戒焦戒躁,勿急勿怒,饮食以清淡自然为主,忌荤腥油腻,戒辛辣,戒饮酒,怡情养性,放宽心情。嗯,每日可适当活动活动筋骨,但切忌劳累过度,一切以舒适为要。”
萧昆颇为疑虑,问:“二小姐,不再给王爷开些内服的药方?”
“是药三分毒,”杜蘅耐心解释:“数十年来,王爷药不离身,体内积聚了数十种毒素。是以,我才让王爷停药一段时间,目的是让肠胃休养生息,配上药物蒸熏之法,徐徐将体内毒素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