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愕然,半晌,哑然失笑:“兔崽子!”
漫天大雪中,一顶墨绿的暖轿,悄无声息地停在鹤年堂外。
一名精神矍铄的老者腰板挺得笔直,迈开大步走进了大堂,好看的小说:。
坐诊的是蔡田,见有客人进门,忙起身迎了上去:“客官需要什么?”
“二小姐在家吗?”萧昆冷睨他一眼,劈头就问。
蔡田一愣,上下打量他一眼,见他气势不凡,走路更是虎虎生风,不敢怠慢,躬了身问:“您是……”
“我们老爷慕二小姐的名,想请她扶脉。”萧昆也不绕弯子,直奔主题。。
蔡田一听,如此人物居然是个下人,态度越发恭敬:“不知贵上如何称呼?二小姐问起,也好做答。”
萧昆便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名贴递了过去。
蔡田接在手里,不敢打开,叫了药店的伙计过来,吩咐他进去报信。
字斟句酌地道:“请客官在此稍候片刻,小人这就打发伙计去回禀二小姐。只是,她平日并不接诊,是否答应,却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
“嗯。”萧昆见他不卑不亢,说话得体,暗暗点头。
看样子,二小姐驭下还算有方,日后真嫁了世子爷,成了穆王府的当家主母,亦不至茫无头绪,束手无策。
蔡田便请他入内看茶。萧昆笑而不语,转身出了鹤年堂,冒着凛冽的寒风,垂着手立在暖轿之旁,很快被漫天的飞雪落得一头一脸的白,他却巍然不动。
蔡田心中凛然。
很快,杜蘅亲自来了鹤年堂,直接走到暖轿旁,略带不悦地对萧昆道:“我上次不是说过了吗?王爷的身子不宜吹风,怎么拣了这样的天气出门?”
萧昆老脸一红,张了张嘴想要辩驳,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是我糊涂。”
轿夫惊得眼睛都瞠圆了。
杜蘅越过他,隔着轿帘对着轿内行了一礼:“杜蘅给王爷请安。”
“嗯。”萧乾轻哼一声。
杜蘅不以为杵,吩咐轿夫:“快,把轿子抬进去。”
转过头,压低了声音问萧昆:“可是王爷的病情突然恶化?”
“实不相瞒……”
“咳~”萧乾轻咳一声。
萧昆的声音嘎然而止,歉然地望着她笑。
“下次若是再遇紧急情况,可派人通知我,由我去王府比较快。”
萧乾冷笑一声:“二小姐打得好算盘,以为这样本王便会对你心怀感激,默许你登堂入室么!”
杜蘅哂然一笑:“穆王府再富丽堂皇,难道还能胜过皇宫?”
萧乾:“……”
萧昆低头微笑,对杜蘅的好感又增几分。
怪不得世子爷对她如此上心,原来是物以类聚!
进了杨柳院,杜蘅将萧乾引进了花厅,紫苏进来奉茶,端茶给萧乾时,被他的眼风扫到,只觉浑身发软,差点把茶打翻。
杜蘅轻叹:“吓唬个小丫头,有意思吗?”
“本王有这么无聊吗?”明明是那丫头胆小,看一眼就屁滚尿流,好看的小说:!
杜蘅笑道:“常言道修身养性,您得学会控制自个的脾气,做到少动怒,不发火,心平气和才好。”
“你是什么东西,敢教训本王?”萧乾冷笑。
杜蘅莞尔:“又生气了不是,肝火这么旺,身体怎么会好?”
萧昆忍不住附和:“对对对,王爷的脾气的确是大了点。钟大人也常劝诫王爷,要戒急戒躁……”
萧乾眼一瞪:“到底谁是你主子?”
萧昆垂下眼,小声道:“谁说得对,奴才就听谁的。”
萧乾怒。
杜蘅抿着嘴微微一笑,把软枕搁在小方桌上:“王爷,请。”
萧乾瞪她一眼,悻悻地把手搁了上去。
杜蘅摒气凝神,二指搭上他的腕脉,细细诊断。
良久,才松开,道:“请换另一只。”
“罗嗦!”萧乾板着脸,不情不愿地换了另一只手。
杜蘅又再诊了一回,这才收回了手,却并不急着开方,却与他闲话起家常来:“不知王爷最近半年都用些什么药?”
“一直吃钟翰林的药方,左不过是些袪寒解毒的。”萧乾冷着脸答。
“方子可在,”杜蘅问道:“可否借来一观?”
“只带了最近用的两张,不知道够不够?”萧昆却是习以为常,从袖子里摸出两张药方来递给她。
“越多越详细越好,最好能按着服用顺序,份量,时间等项,一一注明。”怕他不明白,杜蘅又解释了一句:“这样,方便我更全面地了解王爷的病史,以及病情发展过程,以此为据,才好对诊下药。”
“好的~”萧昆见她问得详尽,并不象是胡乱敷洐,心里又多了分希望,自然是惟命是从:“我回头命人抄录一份给二小姐送过来。”
王府的规矩,凡主子所用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