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不管怎么样,命运的洪流已经为他们恐起了一道无形的墙,生生把两个人隔开来。
霍建亭穿的很少,依旧只是一件衬衫,外面套一件长长的风衣外套。
那外套看上去很长,足足有顾清歌的身高那么长,可是穿在他身上,一点儿也不觉得拖踏,反而有一种衣服配人的感觉。
清歌突然觉得眼眶有些涨。
满满涨涨的,几乎有要东西溢出来。
最终,她还是选择别过脸去,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
“霍建亭,我想吃烤红薯…”
他顿了顿,抬眼四处张望,不远处有张长椅,轻轻将她放下来,替她擦干净座椅,扶她坐好,又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我去给你买烤红薯,别乱跑,乖乖在这里等我…”
不等清歌反驳,他已然快速转身,只穿着一件深色的衬衫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衣服上还带着他的香味儿。
幽幽的tiffany男士海洋香水味儿飘过来,落在她的鼻腔里,好看的小说:。
那么温暖,那么令人安心。
她却想流泪。
如果真爱注定要经历无数风雨,那么,她愿意陪着霍建亭共进退。
可上,当真爱遭遇一个无辜的孩子,他们该怎么办?
是继续?
还是选择放弃?
霍建亭,我累了…
真的好累好累…
可不可以允许我再逃避一次?
我想休息一下。
如果可以,请允许我再自私一次。
我不想那个孩子恨我…
亦不想我自己无法原谅自己…
原谅我不能陪你今生今世…
如果有来生,请一定记得,早一点遇上我…
她坐在那里,幽幽的望着霍建亭远去的方向,心也随着他的离去而离开。
霍建亭在人群中弯弯绕绕,走了很长一段路,才找到一个烤红薯的老大爷。
买了一块红薯抱在手里,生怕它冷了,又改成抱在怀里。
雪下的似乎有些大了,已然变成了成片成片的雪花。
路人行色匆匆,急急忙忙朝着家的方向奔去。
而他,却是朝着顾清歌的方向走过去。
他的霍太太,还在那里等着他。
他要尽快回到她的身边。
今天的霍太太,安静的不可思议,让他有一种隐约的恐慌感。
雪一片一片,淹没他来时的路。
戚戚哀哀的树枝因为风的原因,发出阵阵哀鸣。
萧索的街道越发的清冷起来。
大马路上的行人稀少,只有他是最古怪的一个。
当霍建亭终于回到那个长椅前的时候,他终于明白了那股不安感的由来。
霍太太不见了。
空空的长椅上只剩下他的一件风衣。
正是刚才他脱下来替霍太太披上的那一件。
他是焦急的。
下意识的拿过衣服,翻了又翻,却终不见霍太太的身影。
他以为她至少会留下点什么给他,风衣口袋里找了又找,始终空白一片。
霍太太什么都没有留下。
下意识的,他想从雪地上寻找着线索,。
因为雪下的大了,之前的痕迹早已被掩盖,再也瞧不出原来的样子。
“清歌…”
他着急,下意识的举目远眺。
附近却是空无一人。
怀里的烤红薯已经渐渐发凉,他生怕下一个转身,她就笑着要吃烤红薯,急忙把风衣穿上,把红薯紧紧捂在怀里。
“清歌…”
声音已经失去了原来的低沉稳重,处处透着惊慌失措。
拿出手机,下意识的去拔她的号码。
却被告知关机。
她到底去了哪里?
霍建亭很焦急,又打电话给王三五。
王三五回答:太太不在这里。
刹那之间,霍建亭觉得什么东西没有了,心上空了一个大口子。
惊慌,害怕,恐惧刹那之间倾巢而出,如恶魔一般扑过来,生生要扼死他。
他不敢走开,一直在原地徘徊。
生怕一离开,霍太太就回来了。
清歌…
顾清歌…
我在等你…
我会一直等你…
其实清歌并没有走远,她躲在长椅后的一个小公园里,有一堵墙,堪堪可以挡住她的身形。
墙头菱形的空洞,恰好可以让她看见霍建亭。
她站在那里,直直的注视着长椅前的男人。
雪花在他肩头落了一层又一层,原本深色的风衣,肩头已经被染成了白色。
他漆黑的发,也多了一层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