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之前,她就知道,那个孩子极有可能是夏楠的。
同为女人,夏楠的心思她理解。
如果那个孩子不是霍建亭的,她不会这样信誓旦旦。
现在,霍建亭说她是他的命,这句话她能信多少?
微微扬起脸,敛下尽头的苦涩,挤出一抹苦笑,“霍建亭,这话,你是不是对夏楠也说过?”
如果,他对夏楠也说过同样的话,而如今,他又这样对待夏楠,那这句话,岂不成了天大的讽刺?
其实,男人的承诺,又有几分是真呢?
“没有,!”他回答的斩钉截铁。
从来没有哪个人,可以像霍太太这样,轻易左右他的情绪。
他素来是个情绪不外露的人,可霍太太一句话,就可以让他上天入地。
似乎是被清歌的冷漠逼急了,他急忙冲过来,抱住她,“没有,真的没有…”
“这话我只对你一个人说过…”
他急切的解释着,试图击碎她面上的冷漠。
很可惜,霍太太面无表情,丝毫看不出破绽。
路边的街景像是黑白胶片一样,一点一点自车窗掠过,车厢里,原本还纠缠在一起的男女,已然各坐一边,各怀心思。
霍建亭的视线一直落在清歌身上,他急切的想要看透她,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可是,她冷冰冰的一个眼神,就足以浇灭他所有的希望。
手在口袋里摸了又摸,却怎么也抽不出那支香烟来。
王三五不敢说话,只能尽量平缓的开着车,在闹市区缓缓而行。
“停车!”清歌突然发话。
王三五没有多说,把车子停在路边,看着清歌和老大一前一后下了车。
清歌是先下车的,霍建亭则是紧紧跟在她身后。
两人弃车而行,走在人行道上。
斑驳的枯枝倒映在地上,与夜色合为一体,偶尔有几片苟延残喘的枯叶从树上落下来,或多或少拆散了些两人之间的沉默。
清歌急于摆脱霍建亭,走的有些急,脚下一个不稳,险些栽倒。
反观霍建亭,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旁,在她差点摔倒时,适时的递上怀抱,才使得她没有摔落在地上。
扶住她的腰身,低眸问她:“没事吧?”
清歌不说话,只是木然的摇摇头。
霍建亭有些不放心,下意识的蹲下身来,细细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暮色很沉,偶有浮光掠影自地上轻轻划过,眼尖的霍建亭一眼就看到霍太太散开的鞋带。
“别动!”他轻轻出声。
两只手却已然伸向她散开了的鞋带,替她系起来。
旁边有行人经过,看到这一幕,年轻的女孩羡慕的要死。
不停摇着身旁男人的手臂撒娇,“好温柔,好浪漫,你也帮我系鞋带嘛…”
男人却是嗤之以鼻,一脸不屑,“你鞋带又没开,系什么系?少在大马路上让我丢人现眼!”
也有年纪大些的老人指指点点,“我看这小伙子呀,就是不错,能弯下腰来替自己老婆系鞋带,那得是疼老婆疼到骨子里的男人才会做的事!”
霍建亭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扣住了她的手,好看的小说:。
十指相扣。
“想到处走走看看吗?我陪你…”
他牵着她的手,仿佛是天底下最普通不过的夫妻,走在这寒冷的冬季里。
下着雪,空气那么冷,她却觉得心里暖哄哄的。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心口上一点点融化,渐渐化成了温柔的水。
霍建亭的掌心很暖和,温热而绵长的温度从他掌心里传递过来,这个下着雪的傍晚,仿佛是她和他之前最平静的一次相处。
两个人一直这样走着,谁都没有说话,谁也舍不得破坏现在的安详气氛。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绒绒的小雪花落在她的帽子上,围巾上,亮晶晶的,很快就变成小小的水珠,安静的挂在她的发梢,顾清歌身上无端就多了空灵的气质。
已经走了很远很远,顾清歌却仿佛要把这一生的路都增走完似的,不肯停下来。
霍建亭心疼她,孕妇走路多了,腿会浮肿,他舍不得她,索性,弯下腰来,让她爬上自己的背。
清歌站在那里,犹豫半天,没有趴上去。
霍建亭看着她犹豫的脸,顿了顿,仿佛明白过来什么似的,直接把她捧抱在了怀里。
“对不起,我想的不够周到,背你会压到宝宝…”
清歌没有说话,任由他抱着自己。
洁白细小的雪花落在她的脸上,轻轻柔柔的,却带着丝丝冰冷。
下意识的,她往霍建亭的怀里缩了缩。
察觉到她的怕冷,霍建亭刻意把她往怀里又揽了揽。
其实,如果一直就这样走下去,真的也不错。
只可惜,他和她之间,已然隔了千山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