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热的下午,铺着竹席的正屋被烈日烘成了一个蒸笼,已经站了两个时辰,陆环还没有让宇文盛希坐下来的意思,顶着的那本书,早已把她的脖子压得奇酸无比。
“宇文盛希,你还撑得住吗?”拓跋焘来看他的未婚妻。
陆环和吉红跪下行礼,宇文盛希见救星来了,立马坐了下去,抱着脚掌说:“脚啊脚啊!你怎么会这么痛?痛得我都想把你给锯了!”
拓跋焘边示意免礼,笑盈盈地坐到盛希面前:“我站久了,脚掌也会痛得想要锯掉,来,我帮你看看。”说着轻轻抬起盛希的脚,为她捏起脚板来。
拓跋焘的力道不重也不轻,在他修长手指的排解下,宇文盛希脚上的酸楚涨痛渐渐消失,她赞赏的说:“师兄,你捏得这么好,专门学过吧?”
拓跋焘一脸得意的说:“有时候朝上事儿多,一站就是几个时辰,下了朝我就找太医给捏捏脚。”
盛希看了看拓跋焘的脚问:“那你今天上朝了吗?”
“嗯!”拓跋焘点了点头。
“哦?”宇文盛希抽回自己的脚,然后抬起拓跋焘的脚:“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帮你捏捏。”
捏着捏着,宇文盛希瞥见陆环的表情,正因为二人的亲密举动一脸不自在,她怎么会放过这个报复的好机会,于是她那双星云流动般的眸子,柔光四溢、可怜楚楚地望着拓跋焘:“师兄啊,我的腰也好痛啊!”
拓跋焘怎么会不知道她想干什么?看她最近真的是很认真的在学习,就顺着她的小诡计说:“那师兄帮你捏捏?”
陆环的脸由白转红,她努力地低头不看,但宇文盛希和拓跋焘的嬉闹声,还是一个劲地往她耳里钻:“轻点!轻点!好痒啊!”
盛希见陆环的窘样,更是肆无忌惮,在拓跋焘身上蹭来蹭去,让陆环是看也不好,不看也不好,为了让陆环更难堪,她索性轻轻抚着拓跋焘的脸说:“师兄,你亲过嘴吗?”
此话一出,不要说陆环的脸瞬间红得发紫,就连见多识广的吉红也忍不住感叹宇文盛希的胆大妄为!
拓跋焘马上意识到情况不对,对陆环和吉红说:“你们先下去吧!”
陆环一溜烟就跑了,吉红紧跟其后。
不祥的预感开始在宇文盛希心中蔓延,她忙喊到:“吉红,你给我留下来招待客人!”
吉红转过脸,苦大愁深的说:“小姐!我内急!”话毕,人就出了门。
整个屋里静得只听得见苍蝇的嗡嗡声。
拓跋焘同样不会放过宇文盛希的:“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让吉红留下来招待你啊!”不祥的预感在闷热的空气中越来越厚重!
拓跋焘双眼半眯的问:“再上面一句?”
“哦,!”宇文盛希摆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我忘了!”
“宇文盛希!”拓跋焘似笑非笑地复述了那句话:“你亲过嘴吗?”
宇文盛希无言以对,一时死鸭子嘴硬:“当然亲过!”
这个回答有点出乎拓跋焘的意料:“和谁?”
烦死了,怎么就没完!宇文盛希把弃她而去的吉红拉下水:“和吉红!”
如拓跋焘所料,倔丫头是在说谎:“我来告诉你什么叫亲嘴!”说着就抬住了宇文盛希的下巴。
门外的窗格下,吉红捂住陆环正欲尖叫的嘴巴。
温湿的气息在闷热的屋里烘得人窒息,宇文盛希没想到他会把舌伸进自己口中,一阵惊羞,她使劲地推开拓跋焘:“热死了!热死了!”用大声抱怨掩饰着心中的尴尬,边擦嘴边揪起了胸前衣襟抖动,想尽快散掉他那股子沉香味,但她的柑橘气息却喷涌而出,薄衫的律动中,朱砂红痣若隐若现。
“宇文盛希,你是顾意的吧!”拓跋焘专门训练出来那些女子们,也很少有将勾引演绎得如此自然而然的。
“你这个混蛋!”恶狠狠的一句话让拓跋焘的猜度变得多余,而随后飞来的书,更好的说明了他的自作多情:“你给我滚!你给我滚!”
拓跋焘自知理愧,而且再留在这里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情,放下接住的书说:“那我先走了。”
见拓跋焘要走,盛希马上想到又要挨站了,赶快喊住救星:“师兄等等!”
“你不是要我滚吗?”
“要滚也先吃了饭再滚吧!”趴在地上的某人伸手挽留。
“留得那么勉强,我还是回府吧!”
“师兄!留下吧!我给你做好吃的!”
拓跋焘转念一想,转过身来看着宇文盛希,露出了会心的一笑,在盛夏的炎热中,温润和熙得如同一汪清泉:“我们去赏月吧!那就连晚上都不用站了!”
“真的?”
拓跋焘肯定的点了点头,盛希先前的愠怒扫得干干净净:“师兄,你真好!”
厨房,盛希烧菜、吉红添柴。
“宇文盛希,你竟然连那样的话都说出来了!”吉红现在想起来都还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