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王浩心动的时候,赵老二用嘶哑的声音费力地吐出三个字:“继续切。”
王浩险些高声阻止,还好及时醒悟过来,将举到一半的手收了回来,嘴里的那个“慢”也吞回肚子。以王浩与赵家之间的恩怨,以及赵老二目前赌徒的般的心态,绝对没有成功的可能,反而可能暴露了意图,引起对方的重视。
况且以赵氏集团的财力,这五千万还真不放在眼里,赵老二之所以急红了眼,更多地是因为丢了面子,栽了跟头。更深层一点原因则是这次的失败会在赵老爷子面前失分,偌大的赵氏可能再无法染指,这才是赵老二气急的真正原因。既然如此,他怎么可能卖出这块毛料?至少这另外一半的毛料还有让他翻盘的机会。
所以,包括王浩在内,台下的众人默默地注视赵老二的疯狂,看着他的脸色随着一刀又一刀而铁青转而苍白。这一刀一刀仿佛切在他身上一般。
王浩同样有这样的感觉。每次解石师傅切下一刀时,王浩都感觉心里像是揣了只兔子,砰砰直跳。每一刀都让他紧张万分,深怕将那滴绿液切了出来,怕它的异象引人重视而被赵氏收入囊中。更怕这滴绿液被误伤,毁了他晋级的希望。
万幸上天庇佑,解石师傅虽然将这半块毛料切得零零碎碎,散落一地,却最终没伤了绿液,也没有让它暴露在众人的眼皮底下。
当最后一块毛料一分为二,解石工人停了机器,默默地站着,心里忐忑不知道有什么结局等待着他们,降薪?辞退?还是……
不过这会儿已经没人顾得上他们了,赵老二见到一地的废料,愣愣地呆立了一下,然后十分干脆地昏了过去。
“老板!”女助理惊呼一声,扑上去扶住,高声吩咐着慌乱的公司员工,“快送赵总去医院!”
一阵人仰马翻之后,台上原本西装革履,站得满当当的员工以及邀请的嘉宾顷刻间散个干净。
台下的众人议论着,也纷纷散去。场面有如一台大戏落幕,观众们讨论着唱腔、身手三三两两结伴而去,颇有意犹未尽的感觉。
许是受了这块地标性质的巨石毛料切垮的影响,冯季夫妇以及柳碧琅的情绪都不太高,和王浩互换了号码,约了明天公盘再见,便告辞而去。
借口逛一逛透透气,又让王哥帮着去看看那堆公斤料装车了没,与王哥分了开来。独自一人围着小广场转悠了一下,见围观的人群散得差不多了,王浩快步向台上而去,直奔那块注视了许久的碎块。
将这块含有绿液的原石碎块紧紧攥在手里,王浩才长舒了一口气,一直提着的心终于落地了。
转身下台。呦,抱着王浩同样目的的人还不少,十来个挂着相机背着小包作游客打扮的游人正四下捡拾被抛弃的废料,或是作为纪念,或是抱着捡漏的心思。王浩呵呵一笑,跳下台子。若是作为纪念是不错的,若是抱着捡漏的心思却是白费功夫了,唯一可能有价值的一块就在王浩手里,其他的不过真真实实的废料——见了绿液的神奇后,王浩怎么可能不透视个遍,以防有漏。
不过可能真是这一滴绿液集聚了整块毛料的精华,其它部分只剩下灰蒙蒙的干涩的石头质地,再无一点翡翠更加没有绿液。
揣着这块碎石,王浩乐呵呵地出了街道,随便招了一辆的士,将酒店的名片递过去,然后一路上顾不得沿途的风景,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时不时傻乐一下。看得外国的哥毛骨悚然,暗暗嘀咕莫不是遇上了疯子?于是一路油门狂踩,超了无数辆车,硬是缩短了三分之一的时间将王浩送到酒店。而且还是将王浩路上顺道下车买小型手持解石刀具的时间算上了的。
回到酒店,王浩就一阵小跑回到房间,挂上“请勿打扰”的牌子,为了保险起见,王浩甚至将窗帘拉上。
确定不会被人窥探,王浩才从兜里摸出那块碎石,移到卫生间用个人操作的小型便携切割机小心翼翼一点一点剥落绿液外面包裹的石皮。当然这是在开着透视的情况下进行的,再加上每天勤练的五禽戏对于手的稳定性和灵活性都有很好的增益,所以解起来也似模似样,手稳,下刀果断并且精准。
小小一块不足拳头大小的碎石足足花了王浩半个来小时才解得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石皮。这会儿,在卫生间的灯光下凭肉眼就能看到莹莹的绿意,嗯,很舒服。
王浩停下手来,关掉急速转动的刀片,松了一口气。
这时才发现自己一身湿淋淋的,身上的衣服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刚刚过于投入倒不觉得难受,这会儿被身上的黏糊糊的感觉以及腥臭的汗味夹杂着粉尘,恶心到了,用一块布将解出来的还带着薄皮的绿液收好,脱下被汗水打得湿透的衣服,匆匆洗了一个热水澡。
被温烫的热水一激,劳神过度本有些不济的精神振奋了一把。心里急切,王浩穿着条裤衩就奔了出来。但是将绿液捧在手里时,又犹豫了。
接下来是切是磨还是钻洞?取出来后是内服还是外用?这些都是问题。
抓耳挠腮,盯着只隔了一层石皮的绿液想了半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