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坏了,走不了了。”
“车坏了?”姚十郎招呼家仆,“我这儿正好有修车的好手,替你瞧瞧。”
裴知惊喜道:“多谢姚兄。不过,会不会耽搁你们的行程?”
“无妨。”姚十郎大方摆手。
他要是能将这车武器带给舅舅,舅舅铁定不会怪他迟到。
家仆蹲在地上查看车轮,姚十郎倚着马腹,闲聊道:“陆兄方才说在城里做点小生意,莫非是开了一间铁铺?”
裴知自嘲:“我哪有这个能耐?说来惭愧,我祖上阔过几分,到我这一辈……为了补贴家用,我只能将这些祖传的宝贝卖掉换点银钱,再在城里寻个营生。”
“原来如此。”姚十郎拍拍胸脯,“陆兄若是信我,可以将这些宝贝卖给我。”
裴知摆摆手:“这不行,我已经与逍遥宗一位贵人说好了,不能食言而肥。”
“不知是哪位贵人?”
“是谢长老座下的弟子。”
谢同疏?
姚十郎皱皱眉,要是其他长老还好说,听舅舅说过,谢长老有点难搞。
而且若是现在就抢了,这三人势必拼死抵抗,定会耽误时辰,还有可能横生枝节,不如等进了逍遥宗再说。
有舅舅在,定出不了差池。
他问家仆:“怎么还没修好?”
家仆恭敬回道:“公子,这车坏得彻底,修不了,除非换个新的。”
“这可怎么办?”姚十郎装作忧愁的样子,“逍遥宗的武者们可不好惹,倘若耽误了他们修习的时辰,咱们不好交待。”
裴知愁云惨淡地叹了一口气。
“不如这样,”姚十郎热情邀请,“陆兄若不嫌弃,可以搭乘我的车一同前往,我车上的箱子挪挪,还能空出一辆车来。”
裴知没有立刻回答。
“公子,”陆见微拽拽裴知的衣袖,小声道,“不如就借一下姚公子的车,咱们不能得罪大宗弟子。”
裴知似被她说动,遂抱拳感谢。
“别跟我客气,这些宝贝都搬上车吧。”姚十郎吩咐家仆整理箱子,硬生生腾出一辆车。
裴知先抱起那柄宝剑,放在车上。
“都愣着干什么?帮忙啊!”姚十郎呼喝一声,家仆们纷纷上前搬动长匣。
裴知再次感谢。
搬完后车队启动,陆见微三人坐在车上,小心护着匣子。
姚十郎骑马伴在车旁,说:“我这些东西都是要送给尹长老的弟子,等进了逍遥宗,你们不妨先跟我去尹长老峰下,等送完了,我再帮你们送到谢长老那边。”
“还能进去?”陆见微的目光清澈无知极了,“不是等在门外?”
姚十郎虚荣心被满足,哈哈笑道:“要是你们自己去,估计只能等在门外,让守门弟子通禀,也幸好你们遇上我,我舅舅是尹长老座下弟子,已经给了我一块通行令牌。”
“这么厉害!”陆见微夸了一句,满心向往道,“要是我也能天天住在逍遥宗就好了。”
姚十郎:真是痴心妄想。
“等到了宗门里,你们一定要紧紧跟着我,大宗门规矩多,若是一不小心得罪了宗内弟子,我也不一定能求得了情。”他严肃告诫。
陆见微三人神色一凛,明显是听进去了。
“也不用这么紧张,”姚十郎和缓面色,“到时候只要听我的,不乱说话就行。”
“明白。”
快到巳时,车队终于抵达逍遥宗山门。
山门高大巍峨,守卫弟子皆身着白衣,腰佩长剑,飘然若仙。
姚十郎和仆从恭敬低首,陆见微三人有样学样。
他们是姚家铁铺的人,逍遥宗与姚家合作日久,不会太过为难。
只是近日盟主令启动,门内弟子心思浮躁,难免风声鹤唳了些。
他们查得极严,甚至还摸着姚十郎和仆从的脸皮,查看他们有没有戴面具。
赫连雪手指揪着衣摆。
“无事。”陆见微拍拍她的手背。
系统的易.容.面具连梁上君都瞧不出,更何况这些守门弟子。
果不其然,车队顺利通过。
逍遥宗宗门的主殿建在一片平坦开阔的山谷中,从高空俯瞰,仿佛一只扶摇直上的鲲鹏,宏伟而壮美。
这是宗门用来招待来客和弟子晨会之地,最高点的楼阁是宗门的议事大殿,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力。
宗门长老和弟子的居所不在山谷,而是坐落在不同山峰上。
车队绕过宗门大殿,沿着青石板铺设的道路,行至一座陡峭的山峰,峰前竖着石碑,名曰“自在”。
“自在峰为尹长老居所,其座下弟子皆住在峰内,待我先进去见过我舅舅,再出来送你们去谢长老居处。”
姚十郎说完,便催促车队驶向峰门。
每一座山峰都有峰内弟子把守,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