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了一句。
随后我垂下头,见云雀手里还拿着伤药,便主动提了一句。
“要不要我帮你。”
云雀很自然地将药瓶递给我,随后在桌边坐下来,自己挽起了袖子。
他皮肤和我差不多白,手臂上的肌肉线条流畅精炼,但并不会很夸张。
我小心翼翼地挑起一点药膏,轻轻涂在了受伤的位置。
云雀手臂上的肌肉瞬间绷紧了。
“很痛?”
云雀摇头:“没有,继续。”
……好吧。
虽然他这么说,但我还是加快了速度,尽可能快速地搞定了上药这一过程。
放下药瓶,我皱起眉,四下张望:“没有绷带吗?”
“不用。”云雀非常令人省心,自己已经把袖子放下去了。
“……好吧。”
上完药之后,又是一片沉默。我的手指不安地摩挲了一下瓶身,随便想了个话题。
“那个,阿纲刚来到十年后,我能教给他的东西有限,能不能……”
“你喜欢泽田?”
我们几乎同时开口。
云雀说完那句话之后,刚好转没多久的脸色又臭了起来,别过脸不出声了。
我挠头,感觉自己好头大。
好吧,时间果然还是有力量的,至少我现在有点不知道怎么和十年后的云雀相处了。
他不说话,我也不着急,安静地坐在旁边,用手轻轻拨弄桌子上那个装药的小瓷瓶。
如果忽略墙上那副气势磅礴的字,云雀的房间其实布置地相当风雅且有格调,他的房间正对庭院,流水潺潺,我盯着庭院中的“添水”发呆。
竹筒中的水逐渐溢满,随后“啪”地一声,敲击在下方的石头上。
与此同时,云雀也重新看向了我:“你是喜欢泽田才嫁给他的吗?”
我吓了一跳,觉得再不解释云雀还不知道要脑补到哪里去。
于是连忙将已经说了好几次,就快把自己嘴皮子都说破了解释又重复了一遍。
云雀微微歪头,凝神听着,直到我说完最后一句,他才点头确认。
“那就是不喜欢。”
他干脆利落地下了定义。
随后云雀双手抱臂,面无表情地看向了窗外:“那就没关系了。”
我:???
什么就没关系了?前辈你在说什么?
云雀落在庭院中的视线回转到我身上,理所当然地说道:“既然你不喜欢,那我就可以随时带你走。”
我好半天才理清了对方的逻辑。
——有没有结婚,还是不是单身,在云雀的思维里,那些都不是什么值得他花心思去顾虑的东西。
所以他从头到尾关心的只有一点,嫁人到底是不是出自我的本愿?只有我个人的意志,对他来说才算是决定性因素。
总觉得自己前面不知不觉中过了一个重要选项。
理清楚这一点之后,我失笑:“前辈你还真是的,要是我刚才胡说八道骗你的呢。”
云雀没回答,而是垂下眼睛,重新握住了我的手。
他正打算说些什么,紧紧闭合的木质移门忽然被人从外面一把打开。
“恭先生!”十年后的草壁先生神情焦急,像是有重要的事情要汇报,“我们刚才接收到一条情……”
但他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就这么被眼前的这一幕堵在了喉咙口。
“……报。”
他呆呆地看着我和云雀交握的手,瞬间失语。
房间里落针可闻。
云雀漠然开口:“出去。”
“……是!”
门从外面恭恭敬敬的被合上了。
我撑着头无语了片刻,看向依旧面色含霜的云雀。
“前辈,草壁学长不是那么莽撞的人,应该真的有急事。”
云雀看了我一眼,抬高了声音:“滚回来。”
只能说草壁真的太熟悉自己老板了,他并没有走远,因为几乎是云雀话音刚落,门就非常掩耳盗铃地被敲了两下。
“恭先生,我进来了。”草壁声音听起来怪尴尬的。
这次进门之后,他生怕自己再看到什么不该看的被直接灭口,于是选择冒着缺氧的风险,直接一口气把话说完了。
“你是说,你们受到一条来源不明的情报,而情报的内容是彭格列雾之守护者的下落?”我缓缓皱眉,和云雀对视一眼。
说到正事,草壁的面容也严肃了起来。
“是,我们只能查到这条情报来源于意大利,但是想要追溯更具体的信息,可能还需要一定的时间。”